梅将离打开一条门缝(但能让她钻进来的门缝也算不上缝),手里提了两个食盒,瞧见顾舒崖桌上的公文,不由畏惧又敬佩地缩了缩身子。
她将食盒摆在桌上,与旁边公文一对比,越发叫她良心作痛。梅将离心酸道:“你都生病了,为何还是这么拼命?虽说是我叫你来的……可我,是真后悔了啊!”
顾舒崖表情略有不自然,咳嗽道:“无妨,身在其职谋其事,我虽是凉州总捕,但行事从来不拘于一州……”
梅将离含泪道:“我说了我会出钱请最好的大夫,你怎么就不愿意呢?”
顾舒崖:“……因为我病得不重。只是咳嗽。这些公务关系重大,总不能就这么放着。”
梅将离神情更加哀伤。顾舒崖又心虚地咳嗽了一声。
其实他根本没病。
惹不起,总躲得起。为了避免被裴长卿找上,顾舒崖提前与梅将离谈好,说自己水土不服,得了风寒,关在屋中,不与外人接触,免得传染了他人。
梅将离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不通病理。但如果真请大夫来,顾舒崖的病就露馅了。
当然公务照做不误。只是六扇门其余人等顾舒崖都隐而不见,来金陵这些天一直闷在房间中,饭食与公文都是梅将离给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