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我小女儿还是如此有志气的女子。”沈怀洲深深看了一眼清桅,“但成为学医和成为陆家媳妇,并不冲突,这个我会去谈。”
清桅没想到她那点小心思一下子就被揭穿了,一时有哑口无言。
“若我执意不同意与陆家的婚事呢?”清桅干脆犯起倔来。
“我不需要你的同意。” 沈怀洲深吸一口烟,他隔着浓烈的白烟看到眼圈泛红的清桅。
“父亲!”静桅紧盯着沈怀洲,她绝没有想到父亲回应的如此强势,更是气愤不已,“父亲您也是受过新式教育,留洋回来的人,为何在婚姻大事上还是如此顽固守旧呢,更何况我与陆家公子素不相识,更妄谈感情,这样的亲事根本不会幸福!”清桅鼓足勇气一一口气说了很多。
“这点你倒是说的对,我虽留学回来,但在家事上思想还是很传统的,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在我沈家历来如此。感情之事,日久生情,自古以来便也是如此,为父并不觉得不妥。”
“…确实历来如此……父亲,您将五姐娶与南京林家,八姐定与桂林白家,七哥亦是与驻英公使刘家的小姐在议亲事,您又何曾问过她们一句‘愿意?’……可是如此天南地北,国内海外的布局,难道还不够吗?还需您千里之外将这么微不足道的我找来……”
沈怀洲微笑点头,“不想我的小女儿才来几个月,竟懂的如此之多,这番思量的态度,我倒是很欣赏。”
“上和诚学医,可以,如果会让你好受些,那这就是作为嫁入陆家的条件。但不管你同意与否,一年之后嫁入陆家,是必定之事。我知道现在你们年轻人想法新,主意多,打着婚姻自由的旗号,退婚、私逃、毁约的也很多。但我不同,我是个生意人,讲条件,重承诺,为父希望你也是。” 沈怀洲说着站起来,“至于日后,你是深宅大院的陆太太还是某医院的知名女医生,更或者经商从政,那是你的本事,为父只会为你高兴。”沈怀洲说。
谈到这里,清桅已觉希望渺茫,心下有苦难言,伤心之极,落下泪来,只低哑着声音道,“我不懂,我只知道您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是我的父亲,看在死去母亲的份上,您也总该希望我的未来是幸福的吧。”
沈怀洲没有想到她会在这时提及她的母亲,他看到清桅满眼的泪,一时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