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觉得姓绍的奇货可居,想先下手为强。
却不知这男人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
唐雪芷心底嗤笑,只觉对方活了一辈子,却依旧识人不清。
……
出了这档子事儿,今日的诗会也是进行不下去了。
那些公子小姐们纷纷乘坐自家马车离去。
小将军齐明烨倒也仗义,看到绍临深准备徒步回家,为免他被唐家姐妹纠缠上,还特意邀请他达成一程。
景国观念还算开放,只要不是男女私相授受,像今日这般光明正大在画舫中举办诗会,广邀才子才女吟诗作赋的事情并不少见。
哪怕是寡妇再嫁,也是常有之事。
唐雪怡上辈子之所以守寡一辈子,不过是因着其父是礼部员外郎,一个从五品小官。
且不说齐家满门忠烈,若是让女儿归家,会被同僚戳脊梁骨骂,唐父就是为了自己的前程也万般不愿的。
马车内。
绍临深二人相顾无言。
好半晌,对面的齐明烨才干咳一声,试探道:
“绍兄方才在水中……是否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绍临深看着少年人明亮的眼眸,意味深长道:
“有时黄粱一梦,未必不是上天垂怜,你我二人既有此机缘,切莫辜负上苍给予的这份馈赠。”
说罢,他也不等对方反应,挑起帘子,看到已经离家不远,当即让马夫停车,又朝少年郎拱了拱手,潇洒离去。
齐明烨望着书生远去的背影,怔愣片刻,在随从的提醒下才回过神,放下车帘命车夫赶紧回府。
他得跟母亲她们说一声,这唐家女着实娶不得。
“阿啾~”
躲在拐角处的绍临深,听到车轮滚动的声音,总算捂着胳膊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两条鼻涕瞬间从鼻管里窜出,直接粘在嘴唇上。
如今还是早春时节,天气才刚刚回暖,他又在湖水里泡了好一会儿,现在浑身都是湿淋淋的,早就被冻得不行。
能撑到现在才发作,都算绍临深好面子一直强撑的缘故。
他左右环顾,见巷子里没其他人,赶紧从空间中取出一件厚实的棉衣捂住,随即甩开两条大长腿一个劲往家里跑。
绍家如今在京中的屋子是租赁来的,拢共三间屋子外加一个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