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离婚协议书的手止不住颤抖。
过往的一幕幕重新在脑中走马灯般闪过,如一把把尖刀凌迟过我全身的血肉。
昨夜我还在要他挖肝,今天他就要我挖心还他?
失去起伏的心口上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比当年坠崖后,父母放弃抢救我,冰冷的手术刀剥离我的心脏时还疼。
我捂着疼痛的心口,这具死人的身体都差点喘不上气来。
一个温暖的臂弯顿时裹住我残破不堪的全副身心,摩挲着我的手臂,低哑的声音带着缱绻与怜惜,“你别听他的,你的心他要不起!”
周禀琛眼尾泛红,瞥向我涂了口红也依旧难挡惨白的唇色,心底阵阵抽疼,扭头再看向季临霆时,冷冽的寒眸已满是杀意。
“初愿她为你做了那么多,你还有什么脸面提要她的心?”
“就凭我救了他一命!”
季临霆目眦欲裂,趾高气扬地仰着头对上周禀琛,多年来被这个哥哥压制的委屈顿时如火山般爆发,指着我朝他挑衅道,“我为她做的事,她心底最清楚,而你周禀琛为她做过什么呢?”
他话音刚落,恰时张律师赶了过来,就听到季临霆宛如炫耀般的话语。
“他为乔小姐做的事可比你多得多!”
张律师上前一步挡在季临霆身前,莫名双眼通红,“他不像你只会说出来让心爱之人感到愧疚。”
季临霆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
我却宛如被人敲了一记重锤般,顿时清醒反应过来,瞪大了杏眸盯着季临霆,“你……你恢复记忆了?”
但很快我就清醒过来,仿佛被自己的想法兜头泼了一盆冷水。
如果他记起我,怎么可能说出挖我心的话?
此时的季临霆完全没注意到我脸上复杂的神色,一把夺过张律师手中所有的离婚协议书,宛如疯魔般一份又一份撕成粉末洒了满屋子都是。
最后他更是拿起床上那套绿得亮眼的西装外套扔至周禀琛身上,温润平和的人脸上此刻满是扭曲,“你不就是想嘲讽我被你绿了吗?怎么你也知道自己是男小三啊?”
“你鄙夷我妈是小三,你现在自己不也是男小三,高贵什么呢?信不信我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