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张局长没能当上局长,但他对红星轧钢厂的觊觎仍然是存在的,只不过是换了一种形式。
李厂长皱着眉头在那儿想,王胜文坐那儿喝茶。
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于是开口问到:
“张局长为什么动这种心思?”
王胜文也不隐瞒:
“这还不明显,赵局长当初要走的时候,谁蹦哒得最欢?就是这位张局长。后来试验厂那边搞出了几个产品,出了几个成绩,这才引起了宋市长的重视,宋市长是所有市领导里最懂工业的人,所以我当时就抓住苏局长不放,让他到我那儿去干活儿,顺便就把这些功劳都给了苏局长,让宋市长觉得,只有苏局长当局长,咱们的工作才能出成绩。
还记得几次冶金部的领导和市里的领导来,我都没露面吗,都是让苏局长、你,还有杨厂长接待的。
后来苏局长当了局长,杨厂长被调到冶金部,你才能顺理成章地当上这个厂长。虽然大家都知道你和苏局长的关系,但你工作成绩在这儿摆着呢,这个,宋市长明白啊。所以反对的声音才被压制下去。”
李厂长还是有些疑惑不解:
“那这次张局长怎么又跳出来了呢?”
“这还不明白?明摆着呢。过了年市领导调整,胡副秘书长当上秘书长了呗,张局长觉得他的实力有可以跟苏局长抗衡了。”
李厂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嗯,你说的有道理,看来他也不是只针对我,连苏局长他也想取而代之。那我们可得认真对待。
胜文,你比较聪明,你给哥出出主意。”
“在广州的时候早就跟苏局长商量好了,只不过没把话说明白而已。还记得杨厂长是怎么走的吗?照此办理。”
李厂长抓住他的手:
“你是说让他另谋高就?”
“高就不高就不敢肯定,但是必须让他离开,他这样的人可不像杨厂长那样光明磊落,他属于那种背后搞阴谋、会算计的人。
我倒是知道他的历史,他其实原来就是个从旧社会一直走下来,管纺织工业的科长,攀附上了原来分管市工业局分管纺织工业的邹副局长,一直高升到了局办公室主任,后来市里的几个小棉纺厂被国棉一厂和国棉二厂兼并,邹副局长跟着棉纺厂去了纺织工业部,他才又靠上胡秘书长这个关系,顶替邹副局长当上了这个副局长。
其实他当副局长这几年,虽然分管技术部,可是压根什么技术问题也不懂,根本就无从下手,所以才一点工作成绩都没有。
苏局长当时让我毕业就过来,也是看清楚了这一点,认为我去技术处肯定也是干不出成绩,所以才让我下基层来帮助你。
那时候,张局长对我这个刚分配来的学生也没在意。
没想到,我来到这儿属于专业对口,一干自己的专业,还真出成绩了。
当时你也知道,试验阶段,你和苏局长可是帮了我大忙了,虽然材料试验的成果被杨厂长带走了,制钉机被赵局长拿去给自己的老部下搞了个制钉厂。但是他们没想到,他们仍然没有脱离咱们的掌控,因为后续的处理设备咱跟上了,他们要搞出新花样,还得靠咱们,焊条生产线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李厂长紧紧握住王胜文的手:
“你说的没错,一切还是在咱们的把控之中。”
“所以嘛,你要相信我,只要咱掌握了这些核心技术,那谁也攻不动咱们。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张局长不是想借电风扇这个项目起势吗,那就让他起势,把这个项目交给他们去做,还得帮他们做好。
张局长给电风扇厂派来的这两个人,很明显就是这个意思,他今后还会派人过来。
等他们做好了,看到利益了,就让苏局长给市里提个建议,把电扇厂转到一轻局去,反正电风扇属于民用电器,转到一轻局合情合理。
咱们市现在的一轻局,都是些小厂子,没形成一定的生产规模,也没有多大产值。
把电扇厂转过去,直接就是龙头企业,重新建厂房、重新招工、重新安排人,你想想,这里边会有多少利益?
有利益,张局长会跟着利益走的,他这个副局长在这儿又没有可以把控的企业,他能不跟着去吗,他绝对不会舍弃既得利益。”
李厂长开始激动:
“太对了啊,这是变相的清除异己啊。”
“对,我就是这么个意思,他走了不对咱低头还不行。”
“那为什么?”
“电机在咱们这儿把控着呢,电扇没有电机还干个毛,到时候不来求咱们就不给他们好好完成任务啊。像工业部那帮人一样,跑这儿当孙子,不然不给他们干呗。”
“嘿嘿嘿嘿,这个办法好,我得认真考虑考虑。”
“行,你考虑吧,反正又不急。你说说办公楼的事儿呗。”
“办公楼苏局长当然同意,这不还要领导班子开会通过吗。”
“那你叫我来干什么?叫过来就是为了教训我一顿?以后为了这种空口无凭的事儿,别天天疑神疑鬼的,再把自己给整成神经病。
走了,记得让建筑公司给出设计费。”
李厂长在身后说:
“好嘞,还是那样操作,你苏姐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