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娘道:“兄弟俩开玩笑的事,怎么还当真了?都吃着,咋能让你哥干看着。”
说着,自顾自地将碗里的肉汤换给罗学风。
罗学风恼怒不已,可偏无地发火,因为老二给自家媳妇盛了,单是漏掉他。
眼见老娘使出常用的太极手法,便想默不作声地吃下好处,岂料罗学云得势不饶人。
“娘,你这可是拿我的钱做人情,我还得不到感谢,呵呵,下次我索性直接做人情,大姑家、老叔家、干爹家,要是见我上门拎条大肉,保准面带笑容,夸我懂事孝顺能干,末了还要贴上好酒,与我喝两盅,哪像在家里,吃的没滋没味,还惹人白眼。”
罗学风脸上立刻变色,好似开染坊,原本香气扑鼻,冒着油花的肉汤瞬间变得没滋味。
旁边的黄秀倒很不以为意,笑着道:“我早就说了,咱家十天半個月能见荤腥,多是沾爹娘的光,不像某些人除了嘴硬,就没别的用,连几斗田地都料理不好,别说赚些多的,给大家打打牙祭。”
罗学风升腾起的烈焰当场消亡,嗫嚅半天,愣是说不出所以然,只能默默地把饭碗推还老娘。
坐在首位的罗老爹下意识地就想训斥二儿,可刚放下酒杯,就念起这瓶大曲,还是老二从城里带回来的,家里几次吃肉,不是老二逮的黄鳝,就是老二割的猪肉。
别说大儿没钱买肉,连他这个做爹的都一样囊中羞涩。
没办法,吃人嘴短,还是装作没听见吧。
罗老爹不发话,黄秀不阴阳怪气,整个家里还真没谁能和罗学云旗帜鲜明的抗衡,大姐二姐就不说了,本来就跟他亲近,幺弟幺妹还想着二哥给买糖买玩意。
罗老娘原本想说和说和,可眼见这尴尬的场景,真没把握不吵起来,索性就漫过去,权当没发生。
这月把时间,二儿变化可大,以她的了解,是真能做出东西带给亲戚,不带回来的事。
别的不说,昨天还跟老爹赌气,翻墙也要跑县城,到时候,外面人都夸他家老二仁义大方好孩子,自家却吵翻天,更难收场。
晚饭后,在小孩的哭声中,隐隐可听到东房争吵声音,罗学云爽快的不得了。
“二哥,你啥时候给我买的确良啊。”
躺在床上,罗学雷突然扯起话题。
“咳咳,很快,这个月就可让你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