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自己的房间到小九的房间，不过几十米的路，多托雷却觉得无比漫长。

怀里的人很轻，多托雷暗自掂量，本来就瘦的人，现在更是一摸就是骨头，下巴都尖了不少，也不知是怎么照顾的自己。

可这般轻的人，在自己心头却占了这么大的分量。

多托雷不止一次地意识到自己对程言的容忍度有多高，分开时明明已经生气怨怼到那种程度，可一见到他，身体就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了一样，忍不住想接近他，忍不住关注他的一切消息。

在知道他仍对自己有意，且这份心意不轻时，更是抑制不住地狂喜。

长腿跨过形状规则的石块堆成的路，面前已经出现一道门，推开这扇门，便能看到小九。

多托雷停下脚步，抬头认真注视着程言。

“见到他之后，不管你的反应是什么，你都逃不掉了。”

就让小九，成为你我之间永远斩不断的羁绊，你赋予他骨，我赋予他皮，他会跟着你和我一起，一直存在下去。

程言对多托雷心底的话无知无觉，回应他只是自己的本能。

“我才不会逃，我要一直粘着赞赞，不管你打我骂我，我都不会离开赞赞的。”

多托雷眸色加深，赤红色瞳孔染血了一样。

“你不要后悔。”

抬手，推门，轻微的吱呀声后，透着廊间的灯光，程言看清了床上躺着的小家伙的脸。

“这，他是……”

心头的疑惑让程言情不自禁想要靠近，按着多托雷的肩膀下来，迈步走到床边，

伸出的手带着小心翼翼，触上躺在床上的孩童的脸颊。

熟悉的刻进自己骨髓里的气息，程言手像是被烫了一样缩回来，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多托雷。

“赞，赞赞，他，他是……小九？”

多托雷唇角几不可见地上扬，“现在还觉得他是我和别人的孩子吗？”

程言表情无比精彩，盯着小家伙的脸看看，又抬头看看多托雷，大脑宕机一瞬，无措地像是个代码混乱的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