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发出一丝声响地离开，只留下始终未挪动半分的摩拉克斯。

“帝……君。”

夺得片刻身体主动权的归终发出嘶哑的声音。

摩拉克斯攥紧了手，不想面对似的，背身不看床上的人。

“杀了，我吧。”

眼泪颗颗滚下，身体的痛苦已经不能再影响归终意志，可惜……见不到小言最后一面了。

“跟小言说，师父对不起他……”

答应小言要一辈子陪着他的，没想到，先食言的竟是自己。

“事不宜迟……我，我快要……”

撕扯着喉咙才能发出的声音再次终止，摩拉克斯看到了归终被抠出鲜血的掌心。

她在争取时间，以跟那阴险的魔物同归于尽为代价。

即将失去一位挚友已然让摩拉克斯痛苦，可归终……她自璃月建立便在这里，她，她还是程言的师父。

是程言最重要的人。

久久都未能下去手，摩拉克斯怕，怕失去一位挚友，更怕程言回来得知这一切后会崩溃。

但此时不下手，如温迪所言，带给已经和平许久的璃月的后果是不可估量的。

两种抉择在他脑海内争斗不休，摩拉克斯几乎要按着额头才能保证清醒。

一道异样的声响突然从外面传来，摩拉克斯转头看去，分辨清来人后瞳孔都紧缩几分。

“程言。”幸好，你回来了，幸好还来得及。

抬步便要走向他，却见程言好似没有看到自己，跌跌撞撞地几乎是爬了进来，浑身又是泥土又是碎叶，狼狈不堪的模样哪有平日半分潇洒。

“归终她……”伸出的手还没碰到程言，便被他用力甩开。

“师父……我要我师父。”

用手按着地面才爬到归终身边，程言想痛哭，眼眶却干涩生疼地流不出一滴眼泪，只能方寸大乱地抱住床上昏迷的人，浑身颤抖着仿佛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师父，师父，弟子回来晚了，你看看我好不好，弟子知错了，你不要吓我。”

大脑仿佛在看到归终的一瞬就已经宕机，程言眼里只有躺在床上的人，除她以外，其他的一切都再没有精力去看去想。

眼见着程言精神就要崩溃，系统立刻开口，用冰冷的机械音压下他心底的绝望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