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三十七算是认可了莫三七这个名字。
只不过,他仍旧喜欢娄钦言喊他三十七。
他凭着这个既是代号又算名字的称呼度过了漫长的十六年,同娄钦言相遇相识相知相爱,统统都是在这个姓名的见证下完成的。
三十七于他而言早已不仅仅是一个代号。
虽然有时很难承认这个事实,但莫三十七时常兜着圈子又能给自己兜出来。
他总是在逃离命运的路上却找到了自己的宿命。
天色渐晚。
莫三十七在书桌前坐得端正,低着头,时不时又抬起头看一眼,执笔在宣纸上写写画画。
娄钦言捧着一卷书倚靠在窗边,落霞的余晖于他眉目间游弋,染上一丝温情暖调。
“还没好么?”
听见这声轻缓的催促,莫三十七忙道:“快了快了。”
娄钦言回首挑眉看了看神情专注的莫三十七,耐着性子又等了会。
莫三十七放下笔,嘴角衔着一丝笑意,捏起宣纸的两侧,好整以暇地独自欣赏了片刻。
“娄钦言,你快过来看。”
娄钦言放下手里的书,慢慢朝他的方向走去。
莫三十七递至娄钦言眼前,问道:“好看吗?”
娄钦言看见宣纸上的两个黑色火柴人,扬起的嘴角逐渐拉平,他疑惑道:“你画的什么?”
“不明显吗?我在画你和我啊,这个头发长一点的是你,另一个是我。”
“那你叫我待着别动做什么?”
“那里光好,你站在那里好看……”
见人脸色不对,莫三十七连忙放下画站起身,心虚地牵住娄钦言的手,赶在娄钦言生气之前封住了他的嘴唇。
“松嘴。”
“不松。”
莫三十七轻轻咬着不放。
娄钦言伸手推他,紧接着手又被紧紧攥住,想叫三十七松手,反而被亲得说不出话来。
莫三十七过了会才松开娄钦言,随后又吻上他的眉眼,手指抚过他耳畔凌乱的发丝。
“你别生气,我其实认真画了,怕你觉得丑。”
“我生你哪门子气。”娄钦言漫不经心地亲了亲他的下颌,“你胆子大得很,遇事还知道先捂嘴。”
莫三十七迟疑片刻,将压在底下的纸张抽了出来。
画上面的墨迹涂抹不均,勾勒出来的人物的确不像是个人,倒是旁边写的“娄钦言”三字还算端正美观。
娄钦言笑道:“字不错,进步很快。”
莫三十七抱着他追问:“那画呢?”
“明知故问。”
“那我再练练。”
娄钦言放下手里的画,说道:“现在该休息,折腾一天了,明日再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