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安年吃过饭,喝完药便又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

如此反反复复烧了几天,铁安年把陈师傅给他的药剂一口气全喝了才彻底退烧。

那符水药剂难喝得要死,铁安年感觉半条命都栽里头,这短短的几天过得比前半生还要漫长。

他连做梦都不安生,一入梦就是妖魔鬼怪,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无所不包。

好不容易身体利索一点,铁安年连忙赶去庙里烧高香拜了佛。烧香拜佛过后,这场折磨他一个礼拜的病终于好转。

这病来得太邪乎,在崔继的精心照料下,铁安年仍旧瘦了一圈。

铁安年照着镜子里那张瘦脱相的脸,当即决定下馆子大吃大喝一顿。

他洗完澡穿好衣服,拉着还在给他洗衣服的崔继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一走到楼下,铁安年一眼瞧见那个在小区游荡的红裙子女鬼,他惊恐地瞪大眼睛,拉着崔继朝另一条马路飞奔过去。

知道是她做的恶后,崔继暗自记恨她好几天了,他拉住铁安年的手,语气不自觉地冷下来:“安年,我去帮你报仇。”

“不许去,我饿了要吃饭。”铁安年从没见过这么邪乎的鬼。

她还是在阴魂器待过的鬼,崔继没准不是对手。

“这事还得查清楚再说,我病才刚好,你就算为了我也不能去,要是我又生病了怎么办?”

起码他的病能好,不像陈师傅说的那些捉鬼师一样一病不起。

他身上本来就阴气重,撞上她直接生病估计是堆积过多的巧合。

只是,他一句话都没跟这个女鬼说过,这个女鬼为什么要跟着他去伏城,还总在这边打转。

铁安年有理有据地跟崔继分析了一番,勉强把崔继说服。

崔继被说服又没有完全被说服,举一反三地往自己身上找原因。

他低眉垂眼地看着铁安年,问:“你生病是不是也有我的原因?”

“胡说什么呢?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之前跟我那么久我都没事。而且祖上给咱们结这个阴婚不是为了庇佑我的性命吗?”

铁安年牵着崔继的手边走边说。

“可我们还没有完成结契。”崔继攥紧泛白的手指,“等你成年,你再跟我完成结契后,我才能继续庇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