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三十七急急闪躲,震起的寒风将他的发丝撩动着,趁着躲避的空挡他初略数去,前来的人至少不下十人。

瞬息间,莫三十七便做好了决定。

他一掌拍碎脚下的屋顶,如闪电般破空而去。

手中的匕首泛着诡异的银色光泽,迸发出猛烈的杀气。

莫三十七身法极快地涌了过去,手中的刀刃堪堪碰到那脆弱的脖颈,在他看清端坐着的那个人的面容后——

莫三十七背脊陡然一冷,刀锋急转,朝向了自己。

娄钦言依旧不紧不慢地放下手中的狼毫,抬眼看向莫三十七那张杀气腾腾的脸,随即微微一笑。

见那熟悉的笑容,莫三十七浑身的阴森气息散去,他扔下匕首,展开手臂将娄钦言拥进了怀里。

“娄钦言,你故意的是不是?”

“故意什么?”

娄钦言故作不懂,他将脸靠在莫三十七的胸膛处,手指轻巧地探入莫三十七的腰间,坦然自若地摸索着什么。

莫三十七急急按住他的手,矮下身子直直地平视他,眸中刺骨的冰冷换作深不见底的茫然。

“你想做什么?”莫三十七深深地凝望着他。

娄钦言答非所问:“我冷。”

呼啸的寒风透过破洞的屋顶毫不留情地灌进来,娄钦言坐在风口处,散落在肩头的发丝正在风中猎猎飞舞,摇曳的烛光将他的皮肤映照着,白得近乎透明。

莫三十七松开手,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是冷的。

娄钦言虽身体已无大碍,但到底还未彻底痊愈,受不得寒。

“今天晚上风大,确实冷。”

莫三十七顿了顿,站起身圈住娄钦言,挡住所有的风后,又接着说道:“我不是故意要弄坏屋顶的。你跑了却丢下我,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解释的吗?”

娄钦言抬手撕下莫三十七脸上粗糙的人皮面具,笑着问:“你以为,是谁指定你来的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