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们来到了那片被摧残的林地,敌人的踪迹几乎可以在每一片树皮、每一棵倒塌的树木中找到。加拉德抬头,望见山丘的灰色轮廓,祖先之山笼罩在低矮的云层下,显得越发神秘而遥远。
“敌人就在前方。”奥格里姆低声说道。
加拉德的眼睛紧盯着前方的敌人,心中清楚地明白,真正的战斗就要开始了。他看到敌人的队形已经显现——十七个身影直挺挺地站成一排,仿佛等待着迎接审判。敌人的盔甲、武器看似原始却坚固,满布着干枯的血迹。这些血迹散发出一股腐败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加拉德眼中的敌人并不只是体型和装备上的威胁,更多的是那种深深藏匿在黑暗中的恶意——它们的血染了他们的每一寸皮肤,每一块盔甲。
其中一个最为巨大的兽人,站在队伍中央,眼神冷冽,身上的血迹异常显眼。他没有佩戴头盔,光秃的头颅仿佛象征着某种强硬与决绝。加拉德一眼就认出,这个兽人必定是敌人的首领,敌人的灵魂领袖。
“他是领袖。”加拉德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决心。
他知道,这将是一场生死决战。如果他能击败这个首领,胜利将会是他们的,而部落的士气也将得到巨大的提升。可如果失败,他将带着虚弱的身体,和部落的命运一起走向深渊。
加拉德紧握手中的“切割者”,深吸一口气,语气铿锵:“前进,为了我们自己的荣耀,为了北方狼族的未来!”
战士们毫不犹豫地挥舞起武器,随着加拉德的号令,他们冲向敌人,踏着狼群的脚步,气势如虹。
杜洛坦紧跟其后,心跳加速,眼前的景象让他一阵眩晕。敌人的气息,尤其是那腐烂的血腥味,正在逼近,仿佛在挑衅他的每一根神经。随着他一同前进的,还有一种深深的恐惧,和对父亲的担忧——这场战斗,真的能赢吗?
加拉德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鄙夷目光注视着眼前的敌人。他的双手紧握着“切割者”,斧头在手中如同活物般充满力量——它的每一次挥舞,都象征着血的洗礼和荣誉的延续。加拉德不曾怀疑,若这些敌人真的是古尔丹所说的“红色行者”,他们将无法在北方生存太久。北方狼族的土地是严酷的,战士的头发、头盔和盔甲不仅是为了保暖,更是为了在战斗中保护头颅不被削去。甚至奥格里姆这样桀骜不驯的战士,也会遵循这一传统,何况是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红色行者”。
加拉德目光冰冷,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稍早之前,盖雅几乎恳求他不要参与这场战斗。她从未如此低声下气过,这让加拉德感到深深的不安。盖雅是他所知最勇敢的兽人,她从未畏惧过任何敌人,唯独在这一次,她选择了坚持不让加拉德参与战斗。她的眼中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深的忧虑与恐惧,仿佛看到了什么预示着灾难的东西。加拉德明白,盖雅已经意识到他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带领他们征战四方,尽管他极力去掩饰那份逐渐浮现的虚弱。
他心头一阵酸涩,但那种情感很快被愤怒和决心所取代。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尽管浑身无力,尽管疾病如影随形,但他绝不会让这该死的虚弱支配自己。他不会允许部落的命运受制于自己的衰退。无论如何,他必须站立,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荣誉,也是为了妻子、为了儿子、为了北方狼族的未来。
加拉德深吸一口气,将一股咆哮从胸腔中压迫出来,随即高声喊道:“为了北方狼族!为荣誉而战!”
他挺起胸膛,斧头高举,向前方发出战斗的号令。随着他的吼声,战士们如潮水般涌动,狼群伴随着兽人的脚步如同黑色的洪流一般冲向敌人。杜洛坦和奥格里姆分别骑在狼背上,疾驰而来,紧随其后。即便没有盖雅在一旁,这一刻,父子二人的心跳依旧紧紧相连,充满着对部落的忠诚和对战斗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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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面对这群敌人,加拉德心中却莫名生出一丝不安。他看见敌方的首领——那名头颅光秃、身形高大、手握斧头的兽人站在队伍的中央,带着一种不屑的笑容看向他。他没有佩戴任何头盔,正如加拉德所预料的那样,这种兽人注定无法在北方长久生存。北方的严寒和战斗的艰苦,对他们而言无疑是致命的。
但这名敌人,却直直迎向他,面带嘲弄的笑容,似乎毫不惧怕与加拉德的对决。敌人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斧头,那斧刃上粘满了树汁和未干的血迹——显然,这个敌人之前在砍伐树木,不懂北方的战士如何珍视自己的武器和装备。
“来吧,”加拉德低声咆哮,手中的“切割者”闪烁着寒光,“我将让你感受北方的钢铁与血。”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那名敌人突然高声喊道:“麦戈拉!”
加拉德猛地一愣,几乎是下意识地向后仰去,身旁的冰霜也急速转向一侧,准备应对可能的攻击。加拉德从未听过兽人如此发出挑战。在北方的战斗中,兽人之间的厮杀向来是群体之间的拼杀,谁会在此时提出通过单挑来决定结果?
“麦戈拉!”敌人再次喊道,语气中带着挑衅和不屑,眼中的狞笑更加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