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伱看见了!”,他指向远处那些站在船边用擦船布或者举着擦船用的工具,给船身清洁的工人们,“这些狗娘养的十几块钱都愿意做,你让资本家们怎么给我们涨工资?”
他的同事不知道怎么反驳他,他觉得这种说法是不对的,但就是不知道如何反驳。
而且他们才是同事,不是他和那些移民,所以他站在了汉默这边,“这些人的确破坏了我们的幸福生活。”
汉默的观点得到了认可,他顿时变得高兴起来,“晚上下班后去喝一杯?”
“我最近找到了一家新的酒馆,只要四十分,一大杯啤酒加上一盎司的威士忌,还有免费的脱衣舞!”
其实这个价格只比他们现在去的便宜了五分钱,但五分钱也是钱。
以他们这种高强度的光顾来看,一个月至少能节省出来一块钱,而这就又可以让他们潇洒两天。
他的同伴点了点头,“可以去试试,最近我怀疑我们常去的那家的女舞者有病,总是有股若有若无的臭味。”
“你也闻到了?”,汉默露出了一些惊讶的神色,“我以为只有我闻到了。”
两人对视一眼,哆嗦了一下。
“你这么讨厌移民工,你举报了他们没有?”
汉默喜欢举报在他们这些码头工人中不是什么秘密,他只要觉得有什么事情让自己不舒服了,就会去举报。
举报资本家,举报同事,甚至是举报工会,他都做过,这也让他的朋友不那么多,就几个和他搭档的同事关系和他还行。
当然其他人只能说一般,不好,也不坏。
他的同事一边询问,一边拿起小锤子敲击着脚下的那些螺帽。
松动了的能被敲动,有明显的晃动感觉,这些就是需要重新上紧的。
那些没有松动的,就不会有任何的抖动。
汉默不得不起来,“举报了,工会的人说我的举报没有证据。”
他的同事有点好奇,抬头看着他,“你举报了他们什么,为什么还找你要证据?”
“非法移民。”
他的同事露出了一副“你一定病了”的表情,“如果他们知道你这样做,你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这些非法移民有时候很可怕。”
汉默笑了笑,笑容里很轻蔑,前段时间反移民情绪最严重的时候,他还揍过好几个移民或者非法移民。
他的同事此时敲到了一个晃动的螺丝,他抱起扳手走过去,蹲下,“我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揍过几个移民,他们不敢反抗,我出了一口恶气!”
他的同事微微摇头,“这很危险。”
“他们比你看到的要胆小的多!”,汉默在又一次的敲击中震麻了双手,“法克!”
和汉默一起搭档工作,就得习惯他的抱怨。
一下午他都在抱怨,抱怨这个,抱怨那个,总之都是别人和社会的错,只有他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