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韶拿起惊堂木,用力一拍:“说!”
全青崖心里的恐惧已经达到了极点,听到这一声响,猛地一个哆嗦后,便忍不住哭了起来。妇人早知道他没什么用,却也没有料到他会如此没用。心中虽然一片惧怕,还是壮起胆子帮腔道:“大人容禀,不是相公不孝,实是全书玉仗着有父亲撑腰,在家时便完全不受相公的管教。出嫁后,又与家中断了来往,这才……”
“这才四处散播她的谣言,意图毁了她?”陈韶凉凉地接过她的话,“那我且问你,你口口声声说她与人私奔,与她私奔之人是谁?”
妇人小心翼翼地答道:“是县城的一个商户之子。”
“姓甚,名甚。”陈韶问。
妇人微垂双眼,“是卖茶的孙家二子孙庆榆。”
陈韶继续:“她既与孙庆榆私奔,必是早有私情。谁能证明她与孙庆榆早有私情?”
妇人斟酌片刻,方决然地从腰间带着的荷包里拿出一封家书,双手捧着递过来道:“这是孙庆榆在与她私奔后,托人送到家中的书信。孙家怕受到牵连,便将信递来了太守府。父亲拿到这信的第二日,文家就来人询问全书玉的下落,父亲自觉没脸,便瞒了她私奔一事,只在暗中派人多方寻找。”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蝉衣冷着脸将家书拿过来,递给陈韶。陈韶打开,看到的第一眼便忍不住笑出了声。等把内容全部看完,她才重新抬眼看向妇人,好整以暇地问道:“孙家人是何时收到的这封家信?”
妇人盘算一会儿后,说道:“在全书玉跟着文四公子来郡城后的第四个月。”
也就是说,全书玉是在受了四个月非人般的折磨后,开始的装疯卖傻。陈韶压着心底泛起的疼惜,放下家信,缓缓问道:“全书玉是何时跟着文四公子来的郡城?”
妇人这一点倒是没有隐瞒,老老实实地答道:“五年前。”
“五年前,”陈韶再次看一眼她递来的家信,慢声吩咐,“拖出去杖二十!”
妇人面上血色尽失,但还是极力维持着镇定道:“不知大人为何要杖我?”
“因何要杖你?”陈韶笑了,“你确定要我说,我要说了,你就不是杖二十这么简单了。伪造证据,诬告他人,欺骗朝廷命官,砍头也足够了。”
妇人张嘴想要狡辩,对着陈韶冰冷的双眼,却连一个字也不敢说了。
陈韶收起笑容,冷沉着脸命令:“拖下去!”
看着越来越近的羽林卫,妇人终于感到了害怕,忙磕头道:“妾身知道错了,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呀……”
“知道错了?”陈韶冷笑,“身为嫡母,全书玉要当真如你所说的那样不堪,也必是你管教无方!你不思悔改,为诋毁她,不仅造谣生事,还伪造假书信妄图蒙骗本官!更可恶的是,她是庶出,你心有偏颇倒罢,对自己亲生女儿,在公堂之上,也妄图卖女求荣!你的这些行径,不得不让本官怀疑,全书玉是否为你所逼迫才跟了文四公子!”
“不是,是……”她已经没有机会说了。见陈韶没有再留她说话的意思,羽林卫麻利地将她拖了出去。等板子声与尖叫声响起来后,陈韶的目光才重新落到全青崖身上,“你还有没有什么话要说?”
全青崖已经吓傻了,双手伏着地,哆嗦得几乎撑不住身子。陈韶等了片刻,见他依旧说不出话,不由命令道:“拖出去,杖四十!”
全青崖想要求饶,可话还是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羽林卫架起他的胳膊往外拖时,全青崖自知难逃挨打的下场,干脆泄了全身的力气,似条死狗一般被拖了出去。
等打他的板子声也响起来后,陈韶便自然而然地看向了全书理,“老实交代,还是挨板子,选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