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华一听要让她教人做绢花,脸色霎时就白了。随即听到会将人接到太守府,且对方仅是个五六岁的孩子,又立即松气道:“我可以教她,也可以照顾她。”
陈韶松快道:“真的吗?”
郑华似感受到了她的愉悦,微抿着嘴角,也忍不住笑了一下道:“嗯。”
“太好了。”陈韶迫不及待地朝外面叫道,“蝉衣,立刻让傅九去将程二丫接来太守府!”
蝉衣也是聪明人,高声应了句‘是’后,麻利地到院子中将傅九从树上叫下来,小声叮嘱:“接人的时候,先问一问程二丫的爹娘及爷爷奶奶愿不愿意,愿意再将人接过来,听到没有?”
傅九去后,蝉衣回来在门口说道:“公子,傅九已经去了。”
听着她们这般不加掩饰的开心,郑华木然的神色隐隐有了松动之意。陈韶见状,心底不由松了口气。郑华最大的心结其实并不在被兄弟出卖,而在于自我否定。她能有这么漂亮的一手绢花手艺,在家时必然没少靠这个补贴家用。尽管如此,她的爹娘和兄弟还是毫不犹豫地抛弃了她,这让她痛恨他们的同时,也在不断地责问自己是不是还不够努力,才让他们如此对她?如果自己努力一些,是不是就不会被抛弃了?对于她这样的心理,言语的开解基本没用。
道理有几个人不明白?
不过是接受不了结果,才会一遍遍自我否定,去假设没有走过的路,设想着不同的答案罢了。
对于有这种心理的人,对付她们最好的办法就是重新建立起她们的自信。
只是自信可以顷刻崩塌,但重新建立自信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而陈韶恰恰缺少的就是时间,不过看她神色这么快就有了松动,想来她的内心也在渴望新生。稍稍思索一二,陈韶决定赌一把大的:“除了海棠花和茉莉花,你还能做别的花吗?”
“基本上所有的花都能做,”伴随着这句话出口,郑华的面色忽然又暗了下去,好一会儿,才干涩道,“不过都卖不了什么钱。”
陈韶自动忽略了她后半句话,“既是这样,那我要托你的第二件事就是,等把我要的花束做好,你再帮我做些类似这样的花钗。不过不能再用木头钗子了,得用金、银或是玉才行,绢纱也得用更好一些材料。你刚吃的那糕点是太子妃让人快马加鞭送给我的,我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回礼,今日碰巧听全书玉和蝉衣提及你会做绢花,才想起太子妃也最是喜欢绢花,便起意拿这个做回礼。”
送太子妃?郑华吓得猛然站起来道:“我……”
“也不用多做,按照十二花令,每个做一件就行。”陈韶自顾自地说道,“你也不用有太大压力,我回礼不过是回一份心意。”
她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本来就不擅长拒绝的郑华,只能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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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她回东厢房后,蝉衣和全书玉迅速进到书房。蝉衣夸赞道:“还是公子厉害,我看她过来时了无生气,回去时双眉虽是拧着的,但多少带着活气了。”
陈韶吩咐全书玉:“一会儿将这点心端去给她。”
全书玉附和道:“确实比来时多了几分神采。”
“也就是几分神采罢了,距离恢复还早着呢。”陈韶示意她,“一会儿将这碟点心端去给她。另外,她近来需要什么材料,都让人买来给她。”
在全书玉应好后,陈韶又吩咐蝉衣,“我让她给太子妃做几朵绢花。既是送给太子妃,那就不能再用木钗了,你回头去文家将那几块没有用过的青玉带回来给她。”
蝉衣笑道:“太子妃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