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文家做的那些恶事,一个一个给我读一遍!”陈韶命令。
丁立生应是,飞快看一眼文中天后,又跑回傅九身旁,拿出箱子里的纸,大声念了起来。随着一桩桩恶事公布,有时间、有地点、有被害人、有作案人……村民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文中天、文胜武、文廷等人的脸色也慢慢由怒变白,又由白变惧。
终于,文中天和文胜武都反应过来,庄子霸占村民良田、文廷打杀五儿爹娘、大哥二哥的事都只是个幌子,陈韶让他们过来的目的,是为了避开其他士族豪绅,单独对付文家!
“还有多少没有念?”半盏茶后,看着身体僵硬的文中天,陈韶打断丁立生的声音。丁立生往箱子里看了一眼,高声答道:“这才念了一小半,还有大半没有念。”
“才念了一小半,犯事的文家人就有十多个了,”陈韶脚尖碾一碾文中天,“这些文家也不知情?”
文中天是上了七十岁的人,身子比不得文胜武。被她一脚踢到地上后,便已经摔得起不了身了。如今被她踩着胸口,更是连气也有些喘不过来。身体的疼痛加上心里的害怕,让文中天狡辩道:“这是诬陷!”
小主,
“是吗?”陈韶冷笑两声,吩咐李天流,“将这些下人都拖下去,问清楚姓名,诛其三族!如有检举者,可饶其三族不死!”
羽林卫跟来的有六十个人,而跟文家过来的下人不过二三十人。在被吓破胆的情况下,羽林卫很是轻易地就控制住了他们。加之陈韶先前用锄头把打人的余威,大部分下人都还没有受刑,便开始竹筒倒豆子一般交代起来,许多人交代出来的事实都跟丁立生所念的内容大差不差。
陈韶吩咐:“让所有交代的人,在与之对应的证据上按上手印!”
文中天色厉内荏道:“你这是屈打成招,我文家绝对不认这些证据!”
“既然你提到了屈打成招,”陈韶命令,“将文胜武、文廷拖下去好好伺候,务必要让他们交代出做过的所有恶事!”
文廷和文胜武是什么样的人,文中天比谁都清楚,下人们交代得快,他们只会更快,惊怒交加下,他忍不住喝道:“你敢!”
陈韶脚下稍一用力,就将勉强挣扎起来的他又给踩了回去:“我敢不敢的,你不都被我踩到了脚下?”
文中天情急之下,脱口威胁道:“陈六公子是聪明人,应该很清楚草席和棺材的事,纵然你用小计得到了想要的结果,那也不过是洪源郡的士族豪绅给你体面!洪源郡的士族豪绅向来共同进退,陈六公子要想继续安生下去,就放了我们,今日之事我可以不计较,否则就别怪我们不给你陈国公府和你陈六公子脸面!”
终于把这句话给逼出来了!陈韶不动声色地扬一扬眉后,慢悠悠地看向丁立生:“你丁家也是洪源郡的士族豪绅之一,你来说说,我今日要不放了他,你们打算怎么不给我陈国公府和我陈六公子的脸面?”
他丁家有救了,他丁家有救了!先前在念文家作恶的证据时,丁立生的声音虽大,实则心里早就亡魂丧胆。正不知道要如何洗脱丁家的罪孽呢,却不想文中天竟然这么懂事!丁立生掩着心中的激动,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用力磕一个头后,义正辞严的大声说道:“公子明鉴,我丁家最是忠君爱国,除了皇上之外,最敬服的就是陈国公府。文家与谁共同进退,下官不知也不管,但文家作恶多端,按律当斩。若文家不服,想借此生事,下官及丁家第一个不同意,也甘当士卒!”
“很好。”陈韶很是满意他的上道,松开脚,退开两步道,“过来将他绑起来,我倒要看看,洪源郡有哪些士族豪绅与文家共进退!”
成了!丁立生麻利地爬起来,向羽林卫借来绳索后,三两下就将他给捆了起来。听到他还敢咒骂,邦邦打了他两拳道:“有力气骂人,不如趁早将同谋交代了,也好少受些罪!”
似附和他,文胜武与文廷的惨叫声与交代声,适时地传了过来。
文中天瞬间变了脸色,也更加恶狠狠地咒骂道:“吃里爬外的畜……”
丁立生朝着他肚子就是一拳,趁着他吃痛的空当,又快速脱下鞋子,剥下袜子团成一团,抓住他的头发,强行塞到了他的嘴里,“大半身子都埋进黄土里的人了,还这样敬酒不吃,吃罚酒!”
陈韶没有制止他的恶行。
恶人就该恶人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