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正说得起劲,昨日前来守村的衙役已经闻讯赶过来,向陈韶见过礼,听他在谈李八娃,便自然而然地接口说起来。
距离李八娃家还有些距离,但刻薄的咒骂声与板子打在人身上的啪啪声已经顺着风先一步传过来。
“是李二在打求弟。”衙役见怪不怪地说道,“李八娃出事那日,求弟在家做饭,顺便看管李八娃。水缸空了,求弟去村东的水井里担水时,李八娃不顾求弟的交代,偷偷跑去玩了。这一跑,就不见了踪影。李二或者说李家人都将李八娃被害的事算在了求弟身上。听村里人说,李八娃是在四月底出的事,距今已快一个月。这快一个月的光景里,求弟日日都要挨打挨骂。”
想起赵大元说李家用来弟算计他的事,陈韶问道:“李八娃六岁,那求弟几岁?”
衙役答道:“……七岁。”
李天流忍不住嗤笑出声:“让一个七岁的孩子边做饭边看管六岁的孩子,六岁的孩子出事,就把错全推到七岁的孩子身上,他们的脸呢?”
衙役不敢回答。
一路走来,村里都不见什么人。
而李八娃家的院子里却老老小小围了很大一圈。
都在看李二打求弟。
孩子们闷着不吭声。
大人们则时不时火上浇油。
陈韶到时,李二在他大嫂的挑唆下,正高高地举着一根两指宽的竹片用力地抽着求弟。
求弟被捆绑着双手吊在院子一角的老桃树上,仅脚尖挨着地。许是日日挨打的缘故,尽管她的身上已经血淋淋,但她的神色麻木,似不知道痛。唯有李二竹条抽下去的时候,能见到她的脸色有一瞬的扭曲,身子不受控地来回摆动间,也能见到她的脸上因为吃痛而不停往外冒的冷汗。
“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勾引男人害你弟弟,我劝你呀,还是赶紧将那野男人说出来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