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山很大。
不是一天或者半下午,就能翻过去的。
况且,他们是真正饿着肚子的呢。
来之前的计划,就是要在这些关军们的眼皮子底下。
坐实他们真的很惨、很饿,什么都敢吃的事实。
一直隐隐尾随在这群人身后的关军们,就听见那些在前面打头的官差们,大声商量着:
“真的饿得走不动道了,这陇山的林子这么密,咱们干脆整一个靠山吃山吧!”
“这个主意好,哥几个寻野猪去,抓两头回来都够咱们吃上一顿饱饭的!”
“别管是野猪还是野羊,抓住啥吃啥,只要是肉我们都不嫌味儿腥。”
“吸溜!你们快别说了,我现在饿得都想啃自己的手指头吃,听到肉就受不住!”
“那还等甚?拿上咱们的家伙什走着!”
“等等,咱把左秀才他们也叫上......”
官差们就这么三五句话就安排完了工作。
五十几个青壮男人,手里拎着木棍儿就往山岭里钻。
留下来的妇孺们对这种野外生存显然很有经验。
她们在山谷的清水河边寻了一个背风口,就麻利的开始挖坑埋灶。
还有婆子在河水洗锅具。
关军们:
这是拿陇山当自己庄子了?
谁家好人在别人的地盘上这般自在啊?!
更离谱的是。
他们还看见一个大肚婆,从河边揪了一把绿色的野草,就在河水里洗了洗然后生吃了起来!
生吃野草?!
有个家里的婆姨怀孕的关军,表示理解:
“大肚婆呢,一个人吃两个人消耗,看样子不止饿三天了,野草又没毒,吃不死人!”
他的话音刚落,吃草的妇人就把手里的草递给了身旁的崽子。
小崽子还以为是什么美味,嗷呜塞了一大口到嘴里。
结果,还给吃出了一个痛苦面具来。
“呸!呸!呸!娘,好苦鸭,报吃!”
隐在暗处的关军们,全被小崽子苦巴巴的脸给取悦了。
有人道:“还别说,和这群人一比,咱们的日子还不算难熬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