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侍人，他儿子真是——

出息了！

转念一想，上京城长得好看的公子哥多了去了，万一哪天蒋惜梅脑子里的水放干了，要把他儿子甩了，那他上哪再找这么好的儿媳妇去？

方恒眼珠子一骨碌，计上心来。

“按理说，成亲需得三书六礼，才算礼数周全。只是我如今镇守北境，恐怕未必能回上京为你们主婚。

小梅花，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方恒殷切地望着蒋惜梅，暗戳戳挖坑。

蒋惜梅拱手道：“大将军有何吩咐？”

方恒温声道：“你可否先向我敬一杯茶，改口叫一声爹？”

他怕蒋惜梅生气，又以退为进，“算了，算了，是我冒昧，小梅花，你别往心里去，就当我昏头了胡言乱语。”

蒋惜梅原就是不拘小节的江湖女子，方大将军认可她，她高兴还来不及。

她无父无母，与方兰溪议婚时，方恒远在北境军中，没能亲自出面，她心里其实有些遗憾。

想到来日大婚，双方高堂没一个在场的，心下不免有些许凄凉之感。

此时方大将军主动提出敬茶改口，蒋惜梅万般情绪翻滚上涌，一时间竟红了眼圈。

方恒常年在军中，发妻走得早，几乎没有同年轻女子相处的经验。

还当是自己提的要求太过无礼，把人家小姑娘给气哭了，慌得连连道歉。

“小梅花，是我不好，说错话了，对不住！对不住！你别往心里去！”

蒋惜梅深吸一口气，背过身去眨眨眼睛，将涌动的情绪压下去。

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双手捧着走到方大将军面前，微带哽咽：“请大将军上座。”

方恒一愣，眸中瞬间炸开惊喜，赶忙屁颠屁颠去上首坐下。

蒋惜梅跪下，双手捧着茶杯道：“爹，请用茶。”

方恒眼圈一热，险些掉泪，忙接过茶喝了一口：“好好好，快起来！好孩子，快起来！”

他背过身去，伸袖子揩了揩眼圈，深呼深吸，努力维持住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