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瞳珠微动,想到什么,浅提口气轻声问他:
“白家的事,你听说了吗?”
钟淮泯抚在她背上的手一顿,继而垂下眼看她,声腔淡薄嗯了声。
“听说了。”
胡芝瑶抬起头,目光盈盈望着他:
“你不在家,我也怕招惹是非,就没仔细打听,只是听佣人说白家人出了细作,兵府司抄了白公馆...”
“白景桥是东洲人针对湘城计划的细作头目,阿鸿处治了他。”
钟淮泯解释,“白富洲也犯了点错,白公馆现在已经被军政府征回了,白家人都被驱逐,以后湘城,再也没他们的容身之处。”
胡芝瑶眸光微动,语声迟疑问道:
“那那位白小姐呢?你...”
钟淮泯眸色微暗,“她死了。”
胡芝瑶眼睛微瞠,“什么?!”
“她在兵府司大牢里,自杀了。”
钟淮泯垂着眼,说这句话时,嗓音明显沙哑。
胡芝瑶心口突突了下,实在没想到,自己还有心介意和试探着,那人却早已经香消玉殒了。
一时间心绪复杂,她不由抱住钟淮泯,昂脸看着他,眼里流露几分担心。
“淮泯...”
钟淮泯眼皮轻掀,与她对视几秒,淡淡勾了勾唇。
“没事,她虽是被迫,但的确也犯了错,以阿鸿的性子,绝饶不了她。她敢于自杀,一定也是想明白了......”
他脑子里掠过一张淡雅如玉兰的温婉面孔,很快又摇了下头,将那张脸抹去。
随即揽着胡芝瑶,走到一旁沙发前坐下,沉声道: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担心我念旧情,会因白家跟阿鸿生芥蒂,是不是?”
胡芝瑶眼神里掠过丝尴尬,微抿唇轻轻点了下头。
她总不好说,自己也有几分私心。
但现在人已经没了,那点私心不提也罢。
“不会。”
钟淮泯淡淡一笑,长腿微屈,摇了摇头:
“我跟阿鸿,和白家人之间存在的芥蒂已深,他们从湘城彻底消失,反倒少了很多麻烦。这事过去了,往后不用再提。”
他握住胡芝瑶的手,“你记住,我跟阿鸿是手足兄弟,任何人越不过这道关系,哪怕是她的亲弟弟亲妹妹。”
“所以芝瑶,你要跟我一样,拿他和他的夫人孩子,当亲人对待,不必客气生疏。”
胡芝瑶微微颔首,“...好,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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