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芝瑶心知他必须走,不能耽误正事。
她埋着头,在他怀里赖了一会儿,轻嗯一声。
“...我等你,去吧。”
副官还在门外催,“参谋?您还去营区?”
钟淮泯不耐烦地回头,吼了声:
“就来!备车去!”
“...是。”副官小心应下,脚步声匆匆离开。
将人哄好又安顿在床上,钟淮泯替她熄了灯,这才转身离开。
他匆匆下楼,到院子里直接坐上车。
车子开出公馆,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二楼卧房的方向,心底一时心绪复杂。
胡芝瑶不是黏人的性子。
她跟他哥哥相依为命,长兄如父,人突然就这么不清不白的没了,她是深受打击,所以这时候才格外依赖他。
身为丈夫,发生这么大的事,他却没在她身边陪着她,帮她做点儿什么......
这样想想,钟淮泯不禁捏了捏眉心。
唐家已经没人了,唐卫平也在兵府司大牢里被处决。
他真不知道,还能做点什么替她出出气才好。
*
翌日早起,秦音调整了纪鸿洲做康复的时间。
“...早上精力更旺盛,用过早膳,做完康复,你可以休息一会儿,再用午膳,药浴和针灸可以放到下午。”
她拧干了帕子递给纪鸿洲,又说:
“根据你双腿恢复的情况,以后针灸可以改成两天一次,药浴也会慢慢减少。”
纪鸿洲擦干脸和手,听言淡笑接话:
“这么说,我恢复的很快。”
秦音唇角浅翘,“算是快的,你底子好。”
“是夫人照料的好。”
帕子放进水盆里,两人相视一笑,秦音端起铜盆放回盥洗室。
等她再出来,芍药已经带着人将早膳送进来。
饭菜摆好,佣人退出去。
秦音坐到床边陪纪鸿洲用膳。
他看了眼她,开口道:
“那我做完康复,是不是还有点时间干别的?”
秦音递给他碗箸的手顿住,接着掀睫瞥他:
“你别告诉我又要议事?”
纪鸿洲唇角勾了勾,接住碗箸没说话,自顾自用起早膳。
秦音无语叹气,“我是答应你可以议事,但没说让你每天可以议事,你这样,不如去军政府好了。”
“不是每天,就这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