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们听指挥,将三老爷的遗体送入奠堂。
儿女要披麻戴孝,在棺柩前守灵,烧纸钱。
因三老爷死的不光亮,三夫人和两个儿子都怒其不争,又还没什么人来凭吊,最后只让纪川洲的妻子胡秀荣先守在灵前,其他人都在院子里,探讨正事。
“...这婚事,还用不用再找人看看?”
白家长子有所顾虑,说这话时,看起来是问纪家三房,眼神却隐晦地看了眼纪鸿洲。
纪鸿洲歪靠在围椅间,眉目沉凝看不出情绪,也没吭声。
白景桥皱了下眉,跟着说道:
“临近婚期,接连办两桩白事,很不吉利。”
他父亲突然暴毙,前阵子,外面还闹出纪三老爷跟他争抢花雀的丑闻,两家已经备受舆论所累,没几天纪三老爷又死了。
接连出事,怎么想,都很膈应。
纪景洲看向纪三夫人,“母亲,停灵七日,等父亲下葬,要越过婚期了。”
原本再有五日,他跟白贤珠就要成婚。
纪三老爷这个时候出事,人死事大,孝行为先,喜事往往都要让白事,这是湘城一带不成文的习俗。
无论如何,这婚宴都要推迟。
唯一不用为难的是,纪三老爷死的突然,婚宴推迟有正当理由,无需向亲朋宾客们多做解释。
纪三夫人掩着帕子吸了吸鼻翼,最后看了眼白家人,面色沉郁说道。
“也是没办法的事,等请的先生到了,一起再看看吧。”
她心思也很简单,若白贤珠和纪景洲在一起不吉利,她怎么也不可能害自己儿子。
高堂统共三个,接连死了两个,再强求岂不是要轮到她了?
纪三夫人做生意,也有迷信封建的一面,她预备找高人再好好看看。
老太太看了眼纪鸿洲,见他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便做大家长拍板钉钉。
“成,安排副官去找人吧。”
这件事,从头到尾无需秦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