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却有一人越众而出,一把抓住了沈若愚抡在空中的拐杖,双手一用力,“嚓”地一声,掰折了他的拐杖。
那人把拐杖往地上一扔,冷笑道:“沈若愚,你沈家犯了泼天的大案,还敢拒捕吗?”
沈若愚看着面前英气勃勃的青年人,却是身着一身便服,便惊怒问道:“你是何人?”
“本官枢密院承旨,杨沅!”
杨沅掸了掸溅到袍子上的木屑,挥手道:“抓、查,谁敢拒捕,罪加一等!”
带兵来的漕司指挥使事先已经得了乔贞的吩咐,一切听从杨承旨吩咐。
既然杨承旨够硬,他们怕什么,听命行事而已,有事也是個高的顶着。
于是,那漕司指挥使付沐把手一挥,便领着一群一肚子火气的官兵冲了进去,这一下他们搜的更加肆无忌惮了。
杨沅亲手给沈若愚套上枷锁,命人把这老东西押了下去。
……
沈溪的院子是最重要的搜检地之一,官兵们冲进来,先把侍妾丫鬟、奴仆下人尽数驱赶到院中站定,便冲进一处处房屋搜检起来。
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从中手脚,反正从房子里出来时,人人都胖了一圈。
香璇姑娘吓得鹌鹑一般发抖,站在几个侍妾中间,一时颇感茫然。
怎么沈家突然就遭了大难呢?
此时此刻,她压根儿没想到“龙山王二”身上去。
在香璇心中,王二就是个外地商人而已,他哪有这么大的能量。
这回完了,沈家遭难,她也不知自家前程如何。
一想到原本有机会拿到三千贯巨资,隐姓埋名,逃奔他乡,找个老实人嫁了,生儿育女安度一生,现在全都落了空,香璇顿时心中惨然。
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哇!
那泪,便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沈溪的书房、卧室,尤其要细细地搜,谁能搜出机要密件,当有重赏!”杨沅说着,走进了院子。
杨沅不放心,生怕老苟叔把那“栽赃”的秘件藏的太隐秘了,这些大头兵搜不出来,因此亲自跑到沈溪院子里来督查了。
“杨承旨你尽管放心,抄家我们是专业的!”
一个十将拍着胸脯,傲然道:“我们查抄逃瞒税赋者时,他们藏在猪圈泥巴里的钱,我们都找的出来。”
“杨承旨?”
香璇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忽然看到“龙山王二”大模大样地走进来,指挥官兵抄家,而那些官兵对他毕恭毕敬,还口称“承旨”。
香璇瞬间便明白,这“龙山王二”必是一个微服私访的大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