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下地干活的几个人都回来了，发现家里还没有做晚饭。

陆大山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把锄头递给陆子礼后就进屋去看。

撩开里屋的布帘，发现老妻呆呆地坐在炕里面，眼睛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婆子……老婆子？老婆子！”陆大山喊了她好几声，她都没有反应，只好加重了语气。

这时陆李氏才回过神来。

“啊？你们回来了？我还没有做饭！”说着赶紧下炕去做饭。

陆大山回想妻子刚刚的状态，和叶永旺刚被过继出去时一模一样。

每天无精打采，坐在窗边往外看。

那时是盼着大儿子能突然回来，现在这又是怎么了？

晚上睡觉时，陆大山问陆李氏：“今天去叶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陆大山不问还好，一问陆李氏立即想起了叶永旺的态度，和叶永旺说的话。

他那话并不深奥，她怎么会听不懂呢！

正是因为听懂了，她才察觉出了叶永旺是恨她们的。

要说她害怕了？不是。

是愧疚？也不是。

应该是重新体会到了失去儿子的感觉吧！这次是彻彻底底的失去。

因为她感觉到了叶永旺现在是真的不再把他们当成爹娘。

以前虽然她嘴上说着，但是心里明白，叶永旺始终放不下和她的母子之情。

但是现在……

想着想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陆大山虽然看不到陆李氏流眼泪，但是他从她的呼吸里面就能判断妻子哭了。

“你怎么了？到是说话啊！哭能解决什么问题？”

老妻一直非常强势，冷不丁的掉眼泪还真是吓得他不清。

“他说：‘生而不养枉为人，养儿不要愧为父母！’”陆李氏带着哭音，说了叶永旺的话。

陆大山一听，回想自己的三个儿子。

一个不认他们了，一个去了战场生死不知，一个又不成器。

‘他这一辈子怎么如此的失败。’

也不说话，两个人各想着心里的事儿，没有睡意，睁着眼睛到了天明。

第二天一早，听到了院子里，陆子礼劈柴的声音，老两口才回过神来。

陆大山想：‘儿子不行了，那么只能把孙子教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