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源源不断地传来,金大俊咆哮公堂,污蔑朝廷命官,金大俊居心不良,聚众滋事,试图破坏朝廷边防大计,金大俊挨板子了,被押入大牢了;当日负责值守的人被革职了,被打板子了,那婆媳二人得到优厚抚恤了等等。最后俞宗盛发表了一番不好干实事的感慨,洒泪退堂。
诸先生淡淡地道:“敏行,如之何?”
陆缄苦笑了一声,不作如何评价,只道:“我使人去递名刺吧。”
诸先生点点头。是夜,师徒二人一同拜访知州府衙。
“奶奶莫担心,听长寿说了,这次倒是极其顺利的,知州大人亲自出来把诸先生迎接进去的,不会有什么大碍。”芳竹坐在一旁陪着林谨容做针线,把外头的事情悉数说与她听,“这位安抚使大人很少出门,通常都是躲在知州府衙里头,难得看到人呢。”
春芽与她混熟了,就笑道:“芳嫂子说的话有趣什么叫躲?人家官老爷那是深居简出。”
林谨容将手里正在做的小虎头鞋收了尾,拿给她二人看:“看看,怎么样?”
春芽与芳竹自是一番好赞,都道:“荔枝这丫头,三年抱俩,还能得到奶奶亲手做鞋,好福气。”
林谨容微微一笑:“她前些日子还和我说,要回来伺候我,结果吧,喜讯就到了。”
主仆几个闲扯一歇,眼看着月亮上了中天,还不见陆缄与诸先生归来,陆建新那边也使人过来问:“二爷说过什么时候回来没有?”
“没有。”林谨容也有些焦虑,使芳竹道:“你出去候着,一有消息就立即送进来。”
芳竹快步出去,不过两盏茶的功夫便又奔了进来:“回来了,先去见大老爷了呢,二爷使奴婢过来同奶奶说,让奶奶不必挂怀。”
林谨容忙道:“没有其他事吧?”
芳饽想了一想,道:“看不出来,看着先生与二爷的表情都很平和,不像是与人争执过的样子。
林谨容就松了口气,自去洗漱清爽了,安安静静地等待陆缄回房。油灯将要燃尽,樱桃要进来添油,林谨容道:“不必了,今夜月光好,我就在这月下静坐片刻。”
陆缄安置妥当诸先生,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但见林谨容散着一头乌发,静静地坐在窗下,听见响动,回头朝他一笑:“怎样?”
陆缄就觉得有些难过,紧绷的情绪也突然松懈下来:“不好。”
林谨容忙起身迎上去扶他坐下,与他倒了一杯温水,也不多言,就挨着他坐下,把头轻轻靠在他肩膀上。
陆缄喝了半杯水方低声道:“那日先生把我的建言书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