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是有诚意的人,我们定会按照你的意思,将你要运送的东西安全送到你所说的地方。定金的话,我希望沈公子可以先给我们。运送的日子,就看你们的安排。”

话说了,这次倒是轮到沈裴清不开口了,他直视着徐彪,两人的眼睛一直看着对方,谁也没有动,也没有再说话。

大堂里面安静的就算是掉了一枚绣花针在地上也能清楚听见。

气氛过于压抑,容素明显能感觉到都有点透不过气,她余光看了眼沈裴清,又看了下对面坐着的徐彪,又低下头寻思。

或许这就是高手过招,是无声无息的吧,只不过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不是运送东西,而是接近徐彪,要合作的是活炭。

沈裴清该如何做,才能完成这个任务呢?

空气凝着一层紧张,就在以为无人敢打破这平静的时候,徐彪那边似乎按捺不住了。

“沈公子这是作何?若是有心成事,你也有意先付定金,难道付定金还要选日子不成?”

这话就有点挑衅之意了,容素看向了沈裴清,他又要如何应对?

沈裴清却表现得很镇定,目光一直凝视着徐彪,未曾移开过,也没有露出一丝胆怯。

“我的确是诚心要和贵派合作,可惜,贵派似乎并不是这样想的。”

徐彪一听,声音有了一些沉:“你这是什么意思?”

容素也有点不懂沈裴清的意思,他这话不是在挑战徐彪吗,万一激怒了对方,他们这几个人可不是得跑不掉?

“都说买卖过黄金一千两,就会有门主亲自面见,但我至今都没有看见到门主不是吗?所以这就是贵派的诚意?”沈裴清声音顿时一冷,尾音重了些,听出他已然有生气之兆。

徐彪听了后,眼神有一瞬慌,但很快就用拍桌子镇定自己,站起身来朝沈裴清大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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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啊!你眼瞎了吗?我不就在这里吗?所以你是在挑衅我,找事吗?”

沈裴清面对徐彪的勃然大怒,丝毫不为所惧,反而低声一笑,单手撑着椅子扶手,斜视对方。

“挑衅?不是贵派先挑衅我吗?我不过是说事实而已。你可当真是徐彪门主?若是,你为何不敢大声承认?若是,你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我出了一千两黄金,却连帮我运送东西的人的脸都见不得,我又如何放心将东西交给你呢?”

每一句话都很轻,但却无形中透着不可辩驳的威势在其中。

饶是和他相识不少时间,容素还是无法相信面前的人就是以往那个动不动就喜怒无常的沈裴清。

这是她未曾见过的一面,这种泰然自若,气定神闲又面不改色地指出他对方之人诸多错处的姿态,不得不承认,他有王者风范,若有朝一日,他能登上那至尊之位,定能游刃有余。

这下子,“徐彪”开始有些慌神,眼睛游移不定,也不知看哪,出口的话也有点前言不搭后语。

“胡言乱语,什么事实啊!承不承认,我现在是让你交付定金!”

这话还未说完,啸天不知从何处走出,猫面一样的脸带着歉意的笑容,双手拱起,对着沈裴清说:“实在是抱歉,失礼了沈公子。”

沈裴清看上去没有再发难于啸天,转眸看向他,浅声反问:“啸堂主这是何意呢?”

对方似看出沈裴清并没有要为难,只是要个理由,啸天笑着解释起来。

“沈公子是个豪爽之人,一般人都出不起一千两黄金,门主也是担心,所以才会试探一番。现在我想沈公子是一个极其谨慎的人,想必要运送的东西定是好物。”

这话里话外,无非就是说他们要试一下那批东西是不是正道得来的,没想到这虎头门还看重这个。

容素纳闷着想,这边沈裴清听了啸天的解释,也没有说信还是不信,只是起了身,也没有给定金,反倒以心情为由开口:“今日我的确是有点心情不佳了。定金改日我们再约,到时候,我想亲自,当面将定金交给徐门主手上。”

说着,沈裴清带着他们一同离开了大堂。

啸天笑着,略微拱手相送,还让人送他们一直下了山。

到了半山腰,他们找回了自己的马匹,下了山,到了回去的路上。

“你怎么知道戴面具的人不是徐彪?”容素比较好奇这个,看向沈裴清问道。

沈裴清睨了她一眼,又正视前方。

“有没有注意到,我在和他谈交付定金的时候,他停了一段时间才回答?”

提到这个,容素顿时恍然,是那个时候,有人给他送茶,原来他是在等人给指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