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戴春风拿起黑白两个棋子，背在手后。示意对方选颜色，而布朗斯坦指了一下戴春风的左臂。

戴春风在背后偷偷换了个棋子，然后把两只手伸到布朗斯坦面前，张开左手，

“黑色。请坐吧。”

此时布朗斯坦坐下，戴春风也是开始走出自己的第一步棋，继续没说完的话：

“不过，我觉得你，布朗斯坦不一样，我是真心这么觉得。在情报业界工作了半辈子，我不曾看到过一个乳臭未干的书生，能煽动一窝流氓、匪徒、难民群起暴动。你知道，被打的人偷东西了吗？公家的财产？”

此时，布朗斯坦想要伸手触碰棋子，但是他注意到了自己的手上黑黑的，于是拿自己的衣服擦干净了手指，然后走出一步棋：

“戴春风先生，我不在乎他犯了什么罪。不管为什么，他终究是个人，他有人权。而你却压迫他，所以压迫者都在争取自由和正义。”

听完布朗斯坦的话，戴春风也走了一步棋：“的确。但是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年轻人和“半吊子”不懂人性，却一直试图拯救他们，将他们从某人、某势力手中解放出来。人们不能获得自由，否则他们的灵魂就会释放出黑暗，进而吞噬整个世界，你们这些“解放者”首当其冲。人们只能被控制，这是为他们好。”

布朗斯坦笑了笑，然后说道：

“即使你说的是对的，为什么打要他？为什么打一个犯了一点小罪，而且没有造成恶劣影响的人呢？”

戴春风：“不然呢？我们怎么控制人群？”

布朗斯坦走了一步棋：“怎么做？我认为只要引导他们走向正义的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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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戴春风坐在椅子上，一脸懵逼的表情：“你脑子有问题吗？”

戴春风轻笑一声，显然他被对方逗笑了，他从自己的桌子上盒子里拿出一个雪茄：“这么说吧，如果你保持这种信念，运气好再活五年，你会发现，控制人的唯一办法.......”

说着戴春风把雪茄头塞进雪茄剪里面，然后重重摁下。如同断头台一样的雪茄剪，立刻把雪茄头切下......

“是恐惧........恐惧是任何秩序的基础。在众人面前殴打一个有罪的人，好过殴打每一个人，因无所畏惧而造成混乱。”

显然布朗斯坦有点被戴春给吓到了，缓缓的说：“你不觉得.....这不人道吗？”

“当然！我有权力的束缚，你不能同时决定人的命运，而仍然在他们面前保持人性。你很年轻，很天真，认为世界愿意追随你去追寻乌托邦的美梦。但两年后，你的天真就会消失，只剩下对权力的欲望，我从你的眼中看的出来........布朗斯坦。”

说完，戴春风抽起烟，拿起棋子走出了自己的下一步。

布朗斯坦咽了一口口水：“戴春风先生，你的言辞很精巧，但正在发生的一切都与你的认知相违背，只是带着沙文主义偏见的你，不愿意看清。你们殴打那个人，来警告其他人，结果呢？正好相反，人们反而团结起来，追求正义........”

说着，布朗斯坦再一次拿起棋子走了一步，而戴春风吐着烟回答道：“当时机枪出来的时候，他们立刻就安静了，你看着的。”

“会的，我向你保证。当人们的愤怒席卷而来时，不要感到意外，我们必将你弃之于历史的垃圾桶，也就是你最后的归属。”

戴春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是必然的。凯撒的荣耀终归于凯撒，而我们这些走狗，只能摇尾乞食........这就是人生。”

说着，戴春风站起身，走向窗前，看着公司广场的车水马龙：

“二十一世纪，欢腾庆祝人群的咆哮中，一介乡下愚民，手里拿着美工刀，径直走向西斯廷圣母美丽的肖像画作面前。高呼着“为了平等和兄弟情谊！”，而粉碎这幅画.......你想要这样的世界吗？”

布朗斯坦：“不是，是你这样看待二十一世纪的人，是你的宪兵思维扭曲了一切，要每个人穿上一样的衣服，作息一致，生活在你的命令之下，这就是你的看法。”

戴春风转过身，抽了一口雪茄，然后缓缓吐出了烟圈.......

“这段二十一世纪的意象不是我的看法，而是杜斯妥也夫斯基。你把他也丢进历史的垃圾桶了吗？”

此时布朗斯坦的彻底卡住了，他.........。而戴春风继续说：

“好吧，布朗斯坦先生。我看错你了，我原以为你有真材实料，但我看错了。你不过是只善辩的孔雀。”

说完，戴春风把旗子走到了对面的棋盘之上，

“将军。”

说完，按动了桌子上的按钮，随后一个康陶士兵走了进来，架住布朗斯坦就往外拖，

“可以带他回工地了，但是要先关上一个星期的紧闭...........别饿死他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