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打官差了,都是逃兵了,不逃留下来也等死。林家村大部分人收拾行李一起上路,少部分老弱病残的无法上路,走去后山躲难。
至于那些躲在后山的,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也不知道他们结果如何。听后来逃荒的人说,祥云县大旱灾,水干枯了,不走,迟早渴死。
“我们从后山出发,走了好些天,走到紫阳县。”半瞎子说到这,不忍往下说,眼泪絮絮地往下掉,鼻涕泪水分不清,双眼模糊。
“走啊,走啊,走到紫阳县,在一个平常的晚上,忽然县里火光四射,到处着火,村里人赶紧收拾东西,逃跑。
我们一行人走到半路。路边....路边......”瞎子双眼红肿,几乎睁不开眼。
半路什么?快说啊,现在又不是说书,吊人胃口。
徐家村人紧张地看着瞎子。
马仙婆撇了撇嘴,混成这样,老毛病还是改不了,欲言又止,引人联想,每个去找他算命的人,总会对你说些神神鬼鬼,半句真半句假,让你猜猜看的话。
“路边,忽然来了鞑子,很多,很多鞑子,数不清的鞑子,见人就砍,见到妇女就拉入草丛,见到娃子,穿肠破肚。”半瞎子回忆那个场景,忍不住颤抖。
这就是人间炼狱,十八层地狱,灾民哀嚎四野,没力反抗,没人来救。
徐家村人听到半瞎子的描述,脸色煞白,这,这也太惨了吧。逃过征兵,却逃不过鞑子的杀害。
有些想的远的一阵后怕,幸好俺们没走紫阳县,而是走入莽山。如果当初选择走官道,那么俺们会不会遇到鞑子,会不会在一个晚上,全村覆灭?
林氏听后,泪流满面,哭不出声。阿爹,阿娘,你们,难道也被鞑子杀害?
半瞎子再次抹了抹眼泪,继续道:“那些凶残的鞑子足足杀了一天,把所有人,全杀害,全杀害。大侄女。”
转过头,看着林氏,悲情地说:“你爹,你哥,你一家,全没了。”还有更残忍地不愿意说,好些女子被鞑子轮番糟蹋,糟蹋后当场破开肚皮,喝人血,吃人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