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赵威孙就不同了,他在中平年间乃是宪帝派到黎阳营的监营谒者,负责监督驻守在黎阳县的常备营兵,后来各处变革,人事流动,赵威孙成了黎阳营的军假司马,如今正好是休官假回家。
他很看不上赵咨软弱的态度,对司马朗说道:“只恨满朝诸公皆是庸碌之辈,不能匡扶社稷,才有此恶政!伯达,我知你自幼便颇有见识,总不至于像某些无胆鼠辈一般,满心尽是逆来顺受之念吧!”
“你……你……你!”赵咨如何听不出赵威孙的言外之意?可他指着赵威孙想了半天,都没将脏话骂出口,只留下一句——“若伱执意妄为,我也只好带着家人远离此地了,免得受你连累!”
随后赵咨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拂袖而去,临走时还不忘对司马朗拱手道别。
司马朗不知道赵威孙在黎阳营中学到了什么,才会表现地这般强硬,但他知道,河内郡温县距离雒阳太近了,距离北军八营和西园八校尉也太近了!
且不说赵威孙只是黎阳营的副贰,就算是校尉又怎样?
跟钟繇相比如何?
不说司马朗与赵威孙心思不一的交谈,赵咨出了屋门,刚一转弯就被吓了一跳。
“仲达,你怎么在这?”
赵咨看着老神在在的司马懿,忽然意识到,司马懿刚才该不会在偷听吧?
“文楚公!”司马懿拱手道,全然没有偷听被抓包的尴尬,大大方方地说道,“我本有事来寻大兄,不曾想就遇到了文楚公……”
说着,他指了指屋内,佯装不知地问道:“我见文楚公刚来,怎么又这般急匆匆地离开?”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赵咨虽性格温和,但被同族之人当着外人的面这般奚落,心中那怎么可能没点情绪。
如今心情激荡之间,见司马懿诚心诚意地发问,也就没有讳言。
“新税制?原来如此啊!”司马懿将赵咨请到自己的住处,又听完赵咨的讲述事情的前因,又问道,“钟府君在彼,是必会着重推行新税制的,温县亦不能例外,敢问文楚公,又有何法能够阻挡呢?”
赵咨摇头:“左右不过互相串联、阳奉阴违罢了,所以威孙才会忙着来寻你大兄。”
就他的用词而言,显然对这种行为并不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