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飞飞飞……”
“阿绕多日未见,你怎么话都说不利索了……以后可得多说点话练练嘴。固啊,好好站好,到底是管着人的,得注重仪态,不然这辈子只能在这山中厮混了。毒帅,你说你也是的,真要是馋那几口酒,跟我说啊,我还有几坛藏酒,回头都给伱送来!”
张燕走入堂内,宛如回家一般,大笑着同在场的三位小帅都打了招呼。
一个拍拍手,另一个拍拍肩膀。
即便是对于毒说的话中带了点责备,可张燕仍笑着用玩笑的口吻。
面对张燕,于毒的确不敢再摆什么“双手插兜,不知何人是对手”的架子了。
老老实实地与眭固和反应过来的白绕一同向张燕拱手。
“兄弟之间,何必多礼!我今日来,倒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想着与兄弟们多日未见,甚是想念!”
这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说法谁看不破?
只是于毒等三人全都佯装事实果真如此罢了。
于毒也态度诚恳地认错道:“飞燕帅说的对,是俺一时嘴馋了。那些酒俺也不好意思留着了,回头飞燕帅就把那些酒带走,俺眼不见心不烦!”
“好兄弟!”张燕大笑了两声,喜笑颜开,“我张燕从不亏待兄弟,回头我就派人把我的藏酒送来!”
笑着笑着,张燕踱步到董昭原本的位置,董昭这时已经让出了原本的主位,张燕当仁不让地坐了上去,招呼道:“兄弟们都先坐下!”
又转身对董昭说道:“公仁,你也坐,就坐我旁边。”
董昭遂也如张燕一般盘腿而坐,没有搞士大夫的架子。
眼见着几人都坐下了,张燕说道:“这酒的事情已经说完了,咱们再说下一件事……”
他也不顾董昭在场,毫不遮掩地说道:“当初咱们为什么要做贼?还不是因为好好的日子过不下去了!兄弟们觉得呢?”
于毒立刻说道:“对对对,就是被那些贪官污吏给逼的!”
说完,他故意瞧了董昭两眼。
张燕无视了于毒的小动作,继续说道:“毒说得对啊,正是如此!可这些年,当初跟着咱们的一些老兄弟却越来越不像样子,俨然就要变得当初逼迫我们的贪官污吏一样了!”
“你们可知当时外人是怎么看我们的?治理了吗?如治!还不如不治!”
“所以,为了昔日的惨剧不再重现,我才苦心孤诣地说服了冀州应刺史,调来了素有政绩的干吏董公仁!”张燕扶着董昭的一只手臂,扫视着三位小帅,“公仁的名声你们是知道的,不仅已故的贾公甚是赞赏,但凡去公仁曾主政过的那几个县去打听打听,上至耄耋下至黄口小儿,无不交口称赞!”
“当初念及公仁在这里的安全,应刺史本是不许的。还是我送出了我的儿子,最终应刺史才专门上书,得到了天子首肯。我难道不想如诸位兄弟一样,让自家儿子承欢膝下吗?只是不得已罢了!若有人羡慕的,尽管送去雒阳替我的儿子,我全力支持!”
张方在雒阳得了前程,于毒等人自然是羡慕嫉妒恨的。
可要真让他们把自己的儿子送去……他们又会因舍不得而犹豫不决。
于毒说道:“飞燕帅说的这是哪里话,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怎么会羡慕呢?我们只会心疼阿方!”
眭固与白绕也都这般附和。
张燕也不纠结,继续说道:“公仁来到这里后的表现我看在眼中,山中的变化也在日益向好!我曾听应刺史说过一句话,叫什么生机勃勃,万物竞发。如此来形容山中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