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只是想当个上阵杀敌的军官,若是能靠着军功撞出一个封妻荫子,那就是他平生所愿了。
可是在他的所有想象之中,都没有读书识字这一条。
终于,他忍不住了,将眼前的书本一把推开,嚷道:“俺看不下去了!”
一旁的许褚比典韦好些,却也好不到哪去。
毕竟他是個一个敢在敌军面前薅着牛尾巴倒拽牛的人物,见典韦扔书,他当即大叫一声,把眼前的桌案给掀了。
陪着他们的张方等人倒没被吓住,尤其是张方,幼时跟着张燕长在山匪窝里,见人耍横早就见多不怪了。
他说道:“两位若是觉得屋中实在憋闷,出去走走散散心也无妨,只是……这书本,这桌案,皆是同僚们的一片心意,不可辱没。”
典韦素有侠气,一听这话在理倒是慨然认错,老老实实地捡回了被他推开老远的书本。
许褚见状,也只能老老实实地扶起桌案。
等呼吸到了外面的寒风,他才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然而刚走两步,许褚就看到了孙策迎面而来。
即便是他也能看出孙策的心情似乎并不好,当即脸色一垮。
但孙策只同他和典韦打了声招呼便回去了,这虽让他有些奇怪,但能继续远离那些晦涩的文章,许褚也不愿多想了。
……
云台殿,刘辩问张让道:“张公,近几天雒阳物议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张让答道:“回陛下,臣并未从贾校事处听闻有什么异常。”
刘辩小声道:“这么正常?倒有些奇怪。”
张让心中腹诽——哪里奇怪了,一点都不奇怪。
这边还在西园大张旗鼓的征召猛士,另一边京兆地震刚开始就同意了北军五营的扩军。
谁还看不出来天子磨刀霍霍的意思?
经历了过往这几年这些事,又有几人真的敢出头去当领头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