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关键的是何进有前科,刘辩哪里愿意在自己筹谋国家度田大计的时候增添这么一个不稳定因素?与之相比,将军府自属吏到部曲的开支倒是次要的了。
可以,但没必要。
但何进的确完成了他的使命,重新建立了一些废弃的郡国之学,连带着县学也受其影响多有恢复,刘辩得有所表示。
……
如果说早几年刘焉还有些不足与外人道也的野心的话,现在,他所做的只是安安静静地在自己九卿的位置上待下去。当然,要能在致仕回乡之前得以拜为三公,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不过刘焉自己也知道,目前朝中能与他竞争三公之位的人太多了,希望渺茫。
只是在夜半无眠之时,刘焉才会想到当初想要前往交州避难的自己,以及听董扶说益州有天子气后的努力。
只可惜,这一切都如同镜花水月……刘焉摸着自己大腿上增长的赘肉,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真的老了。
种种心思也基本都被埋葬在心底。
是夜,刘焉又睡不着了,不过,今夜他倒不急了,明日休沐,他可以去城外道观与其中道人一同研究道藏、修身养性。每每到这时,他才能睡得香甜。
次日,刘焉一早便出发了。
精神疲惫的刘焉在车上闭目养神,忽然,车停了。
刘焉有些烦躁地睁开眼,未等他询问,车夫就已经回答了:“主君,前方有一辆马车坏了,恰好拦住了去路,看着有人正在修理……”
刘焉压住情绪,吩咐道:“瞧这天色,要不了多久行人就会多起来,你去看看,若能尽快修好帮上一帮,若不能,就早点帮他们移到路边,以免阻塞道路……”
车夫应命而去,很快便回复说已经派人去帮了,只需稍待片刻便能修好。
不多时,车夫又回报说:“主君,那家的车已经修好了,自陈是太祝丞张鲁之母,因车中主家只有女眷在,不便亲自感谢,说是择日会让太祝丞登门道谢。”
“不过举手之劳,去告诉他们,登门就不必了。”
经过了这个小插曲,刘焉继续在车上闭目养神。
待抵达道观,车夫接刘焉下车时,忽然说道:“主君,先前太祝丞家的车就停在了前面。”
“哦?”刘焉想到了太祝丞的职责,也不觉得奇怪。
刘虞只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可只这一眼,他的目光便移不开了。
那妇人一袭青衣,做坤道的简朴装扮,不施粉黛。
虽为人母,风韵犹存。
一身道家风范的气度,在熟悉道藏的刘焉看来,宛如加了一层滤镜。
不过刘焉到底不是登徒子,在妇人看过来之前,先收回了目光。
可刘焉不朝山去,山却朝他而来。
卢氏来到刘焉面前,盈盈一拜,行了个道家的揖手礼,道:“妾冒昧,不想公亦是同道中人。”
“早前马车损坏,多谢公愿意援手。”
刘焉摆了摆手,道:“小事耳……”
卢氏再三感谢后并未纠缠,直接告辞离开。
此举倒让刘焉升起的警惕之心消散了些。
等到卢氏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刘焉才出发去找那位常与他探讨道藏的道人。
从道人口中,他了解到了更多关于卢氏的消息。
“善鬼神之道?”刘焉心头一动。
他如今常常彻夜难眠,长夜漫漫,实在是折磨,或许他可以借一借鬼神之力。
……
汉昌县。
谢益不得不承认,相比于好懂的前太守赵部,荀府君的作为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因为荀攸到了汉昌县又不打算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