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是客,使君先请!”张燕强调道。
应劭没在这個问题上与张燕纠结,先行落座,闵纯与赵浮则坐在其后。
张燕落座后,又开口道:“应使君何必说什么虚言,此处究竟什么情况难道使君不知吗?不然使君去巡察其他郡国带了诸多属吏兵卒,缘何来此只带了这寥寥数人?”
“善!既然张平难如此说了,我也就不说什么客套话了。”应劭正色道,“我乃是为救张平难而来,不知张平难是否知知自己命不久矣?”
张燕还没反应,他身后的小帅孙轻便叫嚷道:“莫要哄俺们,俺家中郎将身体好得很,一顿能吃三碗饭呢!”
张燕止住了还要继续说话的孙轻,道:“麾下粗人无礼,让使君见笑了……只是使君欺负我没什么见识吗?史书上说客常做惊人之言,也不过使君方才所言罢了。”
然而心思看似被戳穿,应劭却一点都不尴尬,解释说:“古之说客,多有夸大其词之言,然我今日既然来此,却是想与张平难以诚相待,至于我之所言是否有理,自有张平难自行评判!”
明知应劭的目的,张燕还是忍不住说道:“请使君试言之!”
“中平元年,天下生乱,张平难亦是自那年聚集部众为盗,是否?”应劭说。
“是!”张燕应得倒也干脆。
“中平三年,张平难遣使入京都请降,得为平难中郎将。后复又发兵河内,为时任河内太守的朱儁公击退,然否?”
“是!”张燕咬了咬牙,这的确是他成为平难中郎将之后的事,他辩解说,“当时乃是有人不听号令私下为之,后来便未有扰乱郡县之举了。”
应劭没说信不信,继续问道:“自中平以来,各地战乱不止,此消彼长,朝廷为平复叛乱,钱粮用度难以估量。是以,朝廷只求张平难不袭扰州郡,以求地方平稳,如此方才有此地之安稳。是也不是?”
“是!”张燕犹豫了一下才说道。
“然今时不同往日,凉州既定,鲜卑已败,中原安稳,南方小乱不过跳梁小丑耳。然而,因为张平难自成一军,不服管制,冀州必须维持超出平常数量的州郡兵,如此,额外供养州郡兵的粮食便需截留部分赋税,张平难以为,此种情况能一直持续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