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种温柔在短短的几秒后便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酷与决然。他的表情变得如同寒冬的冰霜,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正常情况下,服下这种毒药的普通人会在短时间内进入这种状态,并迅速死亡——但对于那些对其中某些成分已经产生耐药性的人来说——”
他突然停顿了一下,手指轻轻扣在瓶口边缘,目光变得愈发深邃:“对他们来说,这不过是一次‘假死’——一次短暂的生理休眠。”
“这就是这个案子设计的高明之处。”夏洛克冷冷地笑了笑,“从表面上看,死者的生理反应完全符合真实的死亡现象。但实际上,只要在特定时间内使用特定的解药,就能让受害者从这种状态中‘复活’——当然,这种‘复活’是有条件的。”
他轻轻地在空气中比划了一下,仿佛在脑海中模拟毒素的反应过程:“一旦耐药者体内的毒性残留没有及时中和,毒素的作用就会彻底爆发,特别是番木鳖碱——它的神经毒性会在几分钟内彻底摧毁受害者的中枢神经系统,引发肌肉痉挛、全身性疼痛,最终导致彻底的神经性休克死亡。”
“换句话说,凶手通过这种设计,将假死状态与真正的死亡时间完美地错开,用假死制造假象,再以耐药性做区分,最后用毒素的二次爆发将受害者彻底杀死。”夏洛克冷静地说道,目光在化学分析表和实验器材之间来回扫视,“而要实现这一切的前提,是凶手自身必须对这些毒素的作用机制有极高的理解和耐药性。”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无情的笃定:“只有一个人能做到这一点——莫里斯。”
“莫里斯……”夏洛克喃喃自语着,脑海中闪过一篇期刊的内容——那是莫里斯在数年前发表的关于“致死量”研究的论文。
“假死!”他冷冷地总结道,“莫里斯曾在那篇论文中提到,通过对几种不同化学药剂的联合实验,他成功让实验对象在接触致死剂量的毒素时,进入一种深度濒死状态——这种状态可以在表面上呈现出一切死亡特征,但内部器官仍然保持最低限度的生理活性。”
“而唯一能解决这种状态的方法,就是解药。”夏洛克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种冰冷的嘲讽,“凶手唯一能够使用解药‘复活’的,就是那些已经对这种毒素产生耐药性的共犯。”
“所以,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莫里斯会参与这场案件——因为他不仅是毒药的配制者,也是唯一的解药提供者。”夏洛克的目光愈发锐利,像是剖开了谜团的最后一层面纱,“他知道如何通过耐药性和解药控制受害者的生死,同时,他也用这种手段完美地掩盖了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因此,真正能够完成这种复杂手法的人,不可能只有一个人——”夏洛克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瞳孔骤然收缩,所有的推理链条在他脑海中瞬间崩解,化作无数细碎的疑问。
“只有……”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违和感从心底升起,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死死地扼住了他的喉咙,呼吸瞬间变得艰难。
“糟了!”他心中猛然一震,寒意顺着脊背直窜而上。他的直觉如同警报般疯狂地响起,所有的神经都在一瞬间紧绷起来。强烈的预感告诉他——某种极度危险的事情正在逼近。
他猛然转过头,直视着韩和的眼睛,声音变得低沉而急促:“等等……你是设计了这一场犯罪,是整场游戏的始作俑者。现在你在不可置信什么东西?!”
韩和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奇怪的表情,既愤怒又迷茫,还有几分隐隐的恐惧。
那双曾经充满疯狂的眼睛中,此刻竟闪烁着某种不安的光芒。他死死地盯着夏洛克,手指微微颤抖,仿佛在努力控制着内心的某种情绪。
“混蛋,你究竟在演什么?”夏洛克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低吼道。
但话音未落,突然间——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从墙壁另一边传来!整个实验室猛然震动,墙壁上密布的灰尘被震得四散飞扬。紧接着,一股浓烟裹挟着冲击波疯狂地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