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拱门便到前院,再过贴着红对联和大喜字的垂花门,宽阔的内院现于眼前。
虽是座两进院子,却是三正四耳的布局。
抄手游廊连着正房与东、西侧厢房。
院子方正,别有风味。
可院中悄无声息,只有飘动的白幡让人心头隐隐不安。
见姜练停下脚步,宋晖文扯了扯嘴角,弯腰抬手:“这边请。”
姜练看他一眼,抬脚往前。
宋晖文要她往正房去,正房的门关着,她便自作主张,伸手推开。
顿时,一股腐臭扑面而来。
与此同时,阳光洒进昏暗的屋子,面前景象逐渐清晰。
房间正中摆着张香案,案上放着贡品、红烛、香炉,炉后是两张遗像,分别是宋雯惠和蒋邑明。
遗像后,是两副棺材。
棺材上挽着红花,不似葬礼,反而喜庆。
宋晖文冷哼道:“蒋邑明是我姐要嫁的人,我姐死了,他自然不能苟活,你说呢?”
姜练置若罔闻,缓缓走到蒋邑明遗像后的那副棺材旁,面色悲伤:“打开。”
见姜练如此,宋晖文终于忍不住,咧嘴笑道:“人已死,何必看他尸体自寻烦恼?”
“打开,”姜练压着情绪,声音低沉。
宋晖文笑容更甚:“怎么?莫非姜大师有让人死而复生的能力?”
覆在棺材上的手捏成拳,青筋隐露。
姜练眸子如冰般寒冷,又如火般愤怒:“我说,打开!”
被那眼神盯住,宋晖文背后一凉。
他敛去笑容,神色阴毒:“也好,就让你死心。”
他走到棺材头部,双手用力一推,棺材盖缓缓滑动。
蒋邑明静静躺在其中,脸白如墙。
他手持龙凤贴,穿着一身红色喜服。
身下左侧是纸糊衣服,右侧是金条玉石。
“冥婚,”姜练深感无力:“昨夜,礼数已成。”
她忽又抬头,双眸通红盯住宋晖文:“你知道我会赴周念梨的婚宴,所以专门选在昨夜!”
“正是,”宋晖文讥笑。
“你们杀了人,”姜练一拳打在棺材上:“我要报警,抓了你们!”
“你也杀了人!”宋晖文脸色倏忽变冷:“我姐姐,就是你害死的。姜练,下一个,就是你!”
姜练冷笑:“蒋家人知道我来这里,你敢在这儿动手?”
“当然不是这里,”宋晖文大手一挥:“我会像你一样,做得不留丝毫证据。”
“你走吧,告诉蒋家人,蒋邑明已入赘我宋家,他爱我姐太深,随她去了。”
“若他们想祭拜,我宋家欢迎,若他们要告我们,我们手握证据,不怕!”
姜练指着宋晖文,手指哆嗦。
好半天,才喃喃着“我害了三哥”,踉踉跄跄地跑出门外。
看着姜练失魂模样,宋晖文露出得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