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只兔子,腹部切口整齐,内脏分割完好。
他不由得好奇道:“你在练习解剖?”
佩尔娜大惊,连连摆手道:“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约瑟夫上前看了看兔子,点头道:“好专业的手法,伱练了很久吧?”
他又看向佩尔娜:“对了,你怎么在厨房练习解剖?”
佩尔娜听他语气中的笃定,心中一紧,王太子竟然还懂解剖学,这下怕是赖不掉了。
她右手用力揪着左手的手指,踟躇一阵,终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挺起胸膛,高声道:
“殿下,是的,我是在练习解剖!”
她深吸了口气,像是终于说出憋了很久的话:
“我认为,现今的风气很不利于医学的发展!
“比如女子不能学医,就是对医学的严重掣肘,更是对女性的不公!
“我很崇拜我的父亲,我从小就陪着他接诊病患,这让我对救死扶伤的医生职业充满了向往。
“我知道父亲很爱我,他甚至同意让我穿上男装,作为他的助手帮着诊疗病人,我很感谢他。
“但即使这样,他仍坚决禁止我上手术台,也不许我练习解剖,因为这会让我嫁不出去,没人愿意娶一个女医生!这就是现实!
“然而,我仍然希望自己能成为独当一面,挽救病患的医生。我接触不到尸体,所以只能用动物练习解剖,来熟悉生物体的构造。
“我和瓦利斯特先生达成协议,每到深夜,我可以来这里练习解剖,顺道为厨师们将第二天要用的肉块切好,他则帮我保守秘密。”
说到这里,她的眼中已是满含泪花,显然多年来已因此事受尽了委屈。
她吸了吸鼻子,语气变得平静:“殿下,您去告发我吧,刚才我吓到您了,这是我应得的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