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来到九泉村的,几乎都是良善之辈,只是没人愿意说出理由,谢槿奚也只能从一个去世爷爷的手札那里找到模糊的原因。
手札太旧了,上面的字被腐蚀地难以辨认,谢槿奚只能断断续续认着字,“抛弃”“去灵根”“无用”。
他只能读出来这些,还是有些一知半解。
锅里的菜糊传出阵阵香味,谢槿奚赶忙用锅铲盛了三碗出来,整齐摆在桌上。
说是菜糊,其实也就是三碗菜水,一点油星都没有,只在碗底有几根菜叶子,撒上粗盐添些味道。
九泉村家家户户都吃这些,偶尔谁家烂菜叶子不够了,还要靠别家来匀。
毕竟村里一共就十来户人家,满打满算,也就三十多号人。
谢槿奚坐在桌前,安安静静等着刘婶子和谢叔洗漱,他刚盛汤的时候就听见刘婶子低声说话的声音,知道他们已经醒了。
不知为何,谢槿奚今天总有些心慌。
刘婶子动作麻利地收拾好了,一出来就先夸了谢槿奚一句,“我们槿奚真厉害,起得这么早。”
她端着碗喝了口菜水,回头朝屋里喊叫,“谢老头子!磨叽死了你,人家小谢都起来好久了!瞅瞅你一天到晚的,个懒鬼!”
“哎呦,大清早的别叫,耳朵疼。”谢叔打着哈欠,出来顺手在谢槿奚头上揉了一把,他显然还没睡醒,眼睛迷迷糊糊睁开一条缝,三下五除二就把菜水喝了个干净。
谢槿奚捧着碗,看着刘婶子两口解决了早饭,揪着谢叔的耳朵出去拿农具,“刘婶子,谢叔,路上慢点!”
谢叔一边哎呦哎呦地叫着,一边应和,“知道咯知道咯,叫你刘婶子下手轻点儿!”
看着他们打打闹闹的温馨场面,谢槿奚才感觉心没那么慌了,他吃过早饭,收拾了桌子,又扫过地,端着碗去厨房洗刷。
家里的菜不多,米缸里更是舀不出一粒米——要等到今年冬天,他们才能出去找人讨要些米来。
日头渐起,谢槿奚照往常一样,思索着中午要吃些什么,却猛然感觉房屋一震,年久失修的房梁甚至发出吱呀声响。
紧接着,是从村头传来的,令人浑身发凉的尖叫声。
谢槿奚正要推门出去看究竟发生了何事,却被匆忙赶回来的刘婶子和谢叔推回房中。
“刘婶子,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