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杨羽耀老早就同他提前说明了与贺乾清的关系，李奉知一遍遍地暗骂自己愚钝，自己怎么会把那么明显的对师祖的嫉妒和吃醋都认不出来呢？现在，李奉知更是不敢奢求太多了，只要能留在杨羽耀身边就好。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愿望。

“奉知，有哪里感到不理解的地方吗？”就在李奉知刚刚看着杨羽耀走神的一小会儿，杨羽耀便察觉到了他的视线，转过头问道。

“我并没有不理解，我只是，忍不住看师尊你看得入迷了……对不起，我错了，请不要生我的气……”李奉知有些恐慌地说道。

“奉知，我并不会因为你看我就生气，”杨羽耀有些无奈地笑着说道，“也不会因此就责备你，只要你能保持不越界。只是看一看的话……”

提及这个话题杨羽耀更是感到心累，他如今无比怀念在那个没有灵力的世界，上街人们不会闲的发慌盯着一个人看，而且他还可以名正言顺地戴口罩和兜帽进行遮挡。不像这个世界，无论是戴面具还是面纱作为遮挡其实都太过于刻意。

戴口罩可以让其他人认为这个人大概是有呼吸道方面的疾病，或是花粉过敏什么的，总之会让其他人选择主动回避。但在选择面具、面纱甚至帷帽，那就纯粹只有遮挡容貌的作用，反而会激起其他人的好奇心了。

“其他人也会看我看到出神，我不能因此去责备其他人，自然更加不可能因此责备身为我徒弟的你。这算不上过错，当然，修行的话，奉知你还得学会抵抗周围干扰才是。”杨羽耀说道。

“我知道了，可是……师尊你，坐得比以前远了。”李奉知忧伤地说道。

“奉知你难不成觉得我这么做是因为嫌弃你？”杨羽耀笑了笑，站起来伸出手摸了摸李奉知的头顶，杨羽耀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带李奉知给他补足了营养，李奉知的个头越蹿越高了。也不知道定型的时候，李奉知究竟会长到多高。

“因为你对我有特殊的情感，我确实有所顾忌，但并非是出于嫌弃，而是我认为这是必要的距离。既然你我是师徒，我就不应当任由你仍这样不该诞生的情感继续发展下去。当然，我想直接放下确实不容易，情感是不那么容易控制的。”杨羽耀重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但行为可以，能够有意识的控制自己的行为，是区别人和只能靠本能行动的生灵的区别。作为你的师尊，显然我需要先做出一定的表率。此外还有就是，和他人保持适当的距离，也是我，作为一个人的伴侣，理应要有的担当。”杨羽耀抚着自己的心口，正色道。

“等等，刚刚大门是不是开了？”说完这句话后，杨羽耀突然意识到了刚刚忽略的事情，他猛然回头，看到了站在门内的贺乾清，刚刚这段可以轻松说出来的话似乎变得有些羞耻了，杨羽耀的脸瞬间变得红了起来。

“师尊，欢迎回来。”杨羽耀眼神躲闪地赶紧说道。

“我很高兴知道小耀你会这么想。”贺乾清朝杨羽耀走了过来，俯身拨开杨羽耀的头发，低头亲吻他的额头。

“不能冲动，不能再冲动了。”李奉知用力抓着自己的大腿努力控制住喷薄而出的嫉妒，把自己掐得生痛。可他连埋怨的资格也没有，恐怕，早在他与杨羽耀首次遇见的时候，杨羽耀便已经和贺乾清在一起了。而他，只是个死缠烂打只为留在杨羽耀身边可怜虫。

“奉知……”杨羽耀察觉到了李奉知的情绪的变化，他看过去，不意外地看到李奉知睁着眼睛泪流满面，他犹豫了片刻，没有选择上前安慰。李奉知哭泣大概是因为他和贺乾清的亲热，杨羽耀担心，他去安慰，反而适得其反。

“能够成为大少爷的伴侣，真的是件很幸运的事情呢。”本打算从自己的房间出来的黄雅开了条门缝看到这个景象，又默默地退了回去。她想，假若未来她有机会嫁人，她的夫君能有杨羽耀十分之一好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要是无法遇到这么好的夫君，一直为大少爷做事，说不定反而更加好一些。”黄雅没有发觉她的想法在逐渐发生变化，她不再像那些身世和她差不多的丫鬟一样，那么渴望待到年龄大了，就找一个好人家嫁了就好。

“李小公子他，应当也心悦大少爷吧？”黄雅意识到了这个她之前没有注意到的事情，她当然不会说出去。她知道这样的感情若是曝光会引发怎么样的轩然大波，这是被人们唾弃的情感。

但黄雅却不觉得恶心，她甚至觉得，如果和杨羽耀长时间相处，恐怕很难去抵抗他的好，很难不为他沉沦。

“唉！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同情李小公子呢？”黄雅苦笑着摇摇头，她一个自由和性命都掌握在主人手中的奴婢，去同情一个各方面都比她拥有的多的修士，未免太过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