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处存?”
李漼满脸惊愕地转过头去,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身后那名全副武装、威风凛凛的千牛卫竟然会是王处存。
要知道,连他这个皇帝都未曾预料到这一情况。
然而此刻,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因为他深知,有这样一员得力猛将立于身后,无疑给自己增添了许多底气与安全感。
李漼挺直了腰杆,声音也不自觉地洪亮起来:“你在这儿甚好啊!快快上前,让朕好好瞧瞧。”
实际上,李漼内心深处更希望王处存能再靠近一些,如此一来,他便能感受到更强烈的安全保障。
毕竟,在这波谲云诡的宫廷之中,身边有信得过且武艺高强之人守护,总是令人安心不少。
只见王处存微微颔首,恭恭敬敬地走上前几步,但仍保持着一定距离。他双手紧握着那柄寒光闪闪的横刀,似乎唯恐稍有不慎便会冒犯龙威。
接着,他稍稍压低手中的兵器,低声回应道:“启禀陛下,末将此前担任您的千牛卫时,承蒙陛下厚爱信任,故而行事或许稍显随意。此次刚刚归来,正巧遇上同僚家中突发急事,需要有人替班值守。因事出紧急,未及向陛下详细禀报,请陛下恕罪。”
听到这番解释,李漼心中暗自欢喜不已。
但身为一国之君,他自然不能轻易表露情绪,于是依旧维持着那副沉着稳重的模样,只是嘴角不经意间上扬得更为明显,笑容也比平日多出几分:“原来如此,也罢。此次同昌公主大婚,朕特地将你召回京中,想必今日你来此也是为了观礼祝贺吧?”
王处存先是假装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身旁的李如梦,然后才缓缓地转过头去,回应道:“回陛下,确实如此。家父告知我,同昌殿下大婚之时特意点名让微臣归来观礼。微臣心中着实惶恐不安啊!这不,尚未有机会与同昌殿下碰面呢,竟在此地偶遇了。”
站在一旁的李如梦听到这话,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她心里暗自嘀咕着:这王处存撒起谎来可真是毫无技术含量可言呐!
他前脚刚给自己送来了信件,表示急于见到李若弗,这会儿却只字不提此事了?
不过,李如梦很快便强压住了想要调侃王处存一番的念头,毕竟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
只见李如梦收起笑容,一脸严肃地看向王处存,开口问道:“王将军,如今这隆升竟敢在此大放厥词,扬言要迎娶安化公主,不知您对此事作何看法呢?”
王处存听闻此言,目光瞬间变得冰冷起来,直直地盯着不远处那个因他的注视而显得有些惊慌失措的隆升。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慢条斯理地说道:“这位南诏的世子啊……哦,不对,现在或许该称您一声南诏王了。只是嘛,圣上尚未颁布册封圣旨,所以到底该怎么称呼您呢?是隆升郎君?亦或是安阳驸马?本将军还真得好好斟酌一下才行。”
被王处存这么突然一问,隆升不禁一怔,目光紧紧地盯着王处存手中那柄寒气逼人的横刀,一时间竟变得结结巴巴起来:“你……你……我!”言语之间充满了慌乱与无措。
王处存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眼神如寒星般冰冷,直直地射向隆升,厉声道:“怎么?刚才那般嚣张跋扈、不可一世,此刻见到本将手中的横刀,反倒害怕得不敢说话了?哼,本将今日可算是大开眼界了,原来你们南诏之人皆是这般恃强凌弱、强人所难!逼迫当今圣上嫁出爱女,又强行抢夺本将的心爱之人,莫非这样就能令你这位安阳驸马来劲不成?”
说罢,王处存还特意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手中的横刀,只见那横刀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出一道令人胆寒的寒光,直刺得隆升心头猛地一颤。
隆升万万没有料到,在这大殿之上竟然会有李如梦的帮手出现。
然而,轻易认输绝非隆升的作风,更何况他深知王处存在皇帝面前绝对不可能痛下杀手取他性命。
想到此处,隆升把心一横,梗起脖子,将脑袋歪斜过去,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方才陛下已然言明,对于安化公主的婚事全然不知晓!自古婚姻大事皆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道王将军竟是私下与安化公主定下终身不成?”
王处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他那双锐利的眼眸死死地盯着隆升,仿佛要将对方看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