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遵旨!”冯保干劲十足,生活就是修行,修行就是生活。
明阳心学左派说的十分在理。
“看什么看,你也过来。”冯保还顺带着将焦竑也拉了过去。
现在宫里就缺乏这样的人才。
文书房的中官也被借调于此。
松江织造局近十年的账簿,在紫檀木条案上,铺成了山。
令人望而生畏。
紫金香炉中的香火逐渐燃灭,又几度添加。
算盘的脆响十分悦耳。
人马好奇的张望,被朱希孝瞪了一眼,立马端端正正的站好。
在这里站岗,可比草原上的日子舒服多了。
唯独学习明朝的官话,痛苦无比。
大明的鞑官从开国至今,历史悠久。
有丰富的经验足够这批人马慢慢学习。
朱翊钧默默的打坐修炼,将灵能从天门中搬运至周身筋络。
这是个水磨工夫。
要将凡胎肉体,转化为仙人之躯。
“皇爷,成了。”冯保有些不敢看皇帝的脸色。
因为织造局的账簿都是错的。
他和朝廷的账目对不上啊。
松江的织造局早就成了一个空壳。
数万熟练的织工,数千台价值不菲的织机,都放在别人家里了。
朱翊钧看着这个心中早有预料的结果,面色毫无波动:“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没有当地织造局的配合,朱翊钧是不相信的。
冯保看皇帝面色不虞,立刻说道:“皇爷,这些事,奴婢实在不知啊。”
朱翊钧逐字逐句的说道:“松江府都快成了徐家的一言堂。父皇在时,就这么放任自流?”
冯保只好透露一些隐秘:“皇爷有所不知,这朝野上下,都有徐阁老的门生故吏,理学名流蔡国熙,南直隶巡抚海瑞两人皆折戟而归。”
朱翊钧咬咬牙,他知道冯保说的是张居正。
但张居正所行的道路,和徐阶不过南辕北辙。
不过一个师生名分。
朱翊钧说道:“继续。”
冯保只好继续:“时任苏州的蔡国勋,被当众扒光了衣服羞辱。”
“皇爷明鉴!奴婢所言句句为真!”
无论真不真,但是敢于这样做。
徐阶就已经是僭越了。
焦竑不由得暗暗心惊,他不想知道的这么多啊。
“无法无天!”朱翊钧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掌握朝堂的第一件事。
就是对付徐阶。
细细想来,朝中谁堪此大任?
唯独海瑞耳。
朱翊钧对着冯保吩咐道:“大伴即刻就去,请三位先生替朕把海瑞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