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月偷偷瞧一眼景祯帝:“其实最重要的一点是,臣女没有家族依靠,幕后凶手都位高权重,即使臣女有证据,也打不赢这场官司。”
景祯帝蹙眉,愠怒道:“你的意思朕治下官场昏庸黑暗?”
简月并没有被吓到,面色沉静道:“不管是大家还是小家,再公正开明的家长,也无法完全杜绝一两颗老鼠屎。人心复杂,权利更容易让一些功利心重的人失去良知。而且这种人被利益冲昏了头脑,自私自利,眼里已经看不到其他人。”
景祯帝神色晦暗不明。
简月继续道:“像荣太尉权大势大,除了皇上能钳制他,谁能动得了他?谁又敢动他?臣女刚来上京时,偶然遇到荣耀,三两句不和,他就在大街上喊打喊杀。太子妃的茶会上,欣悦郡主可以肆意在东宫挥鞭打人,无视东宫之主。请问皇上,这是谁给他们的底气?”
太子微微一叹,神色哀伤羞愧。
景祯帝看他如此模样,心里发堵。欺负他的儿子,不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吗?
荣家好样的!
简月觉得似乎还不够,继续道:“臣女想拿回亡母的嫁妆,谢家不许,就去求助荣太尉,荣太尉派燕馨宁上门毒杀臣女。若不是臣女跟着师父学医,早就着了她的道了。还谈什么嫁妆和为外祖一家申冤?听说鬼门毒医就住在太尉府上,也不知是真是假?”
周围温度骤然下降,景祯帝的脸色难看得可怕。
一提到毒人,他就会想到自己命悬一线的那天。若是他晚一天醒来,这皇位还是不是他的都不一定。
景祯帝神色阴郁,摆摆手:“你先回去,朕考虑考虑,再给你答复。”
简月被撵出了养心殿。不过,她觉得皇上十有八九会答应。如果不答应,早就一口拒绝了。
简月快走到宫门口时,居然遇到了进宫的廖氏。
自从荣贵妃被皇上降为荣嫔,温贵妃都变得老实了很多。不敢明目张胆争宠了,也不敢随意出来蹦跶了。
但是娘家不省心,出了事就来找她做主。尤其是温元熙死后,廖氏更是三天两头进宫,让她帮侄子报仇。
廖氏看见简月,那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想起死去的儿子,她眼中喷火,恨不得一口咬死眼前人。
“小贱人!”她咬牙切齿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