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生。”陶伯赶紧答应。
简月没想到行了一个礼,竟然把老人家吓着了。她也很尴尬。同时也深刻意识到南昌国的尊卑观念分明,等级制度森严。
她心里很不舒服。但以后这样的事会越来越多,她必须尽快适应。
既来之则安之。在她没有能力改变现状时,就只能让自己学会适应。
简月没想到落魄得没饭吃的便宜师父,居然有一处二进宅院。虽然这处宅院看着很破,墙皮严重脱落,很多地方都长出了苔藓和野草。简月还看到房顶上长出了几棵手指粗的小树。
大门两边有四间倒座房,陶伯陶婶住了一间。
进了垂花门,有一个还算宽敞的院子。四间正房,左右两间厢房。后院还有一个半亩大小的花园。只不过花园里种满了菜。
简月此时才知道,便宜师父的一对老仆夫妻靠后院里的菜为生。他算卦不挣钱。为了不跟老仆夫妻争那点可怜的口粮,他常常说在外面吃饭。
陶伯的老妻每天去附近的菜市场卖菜,卖菜的钱换点粗粮回来糊口。这会儿,出去卖菜的陶婶还没回来。
四间正房里啥都没有,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据云中鹤说,能卖钱的都被他卖了。自从买了这处院子,他就一直靠着典当过日子。
可怜!便宜师父真可怜!
简月真是一言难尽。
四间正房有两间漏雨,东西厢房只有一间不漏雨。云中鹤把简月领到不漏雨的东厢房。
令简月意外的是,东厢房里有很多书,摆满了靠墙的一个破旧书柜。此外,房间里还有一张桌子,一个凳子。桌子是瘸腿的,有一条腿用石头垫着,凳子也是。
桌子上有一个沙盘,一根木棍。
云中鹤略显尴尬地咳了一声:“师父穷得只剩下这些书,所以你只能在沙盘上练字。”
“没关系的,师父,我自己挣笔墨纸砚的钱。”简月说。
云中鹤也只当她随口一说。他堂堂神算子都挣不着钱,一个瘦弱的小丫头去哪里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