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眉已经走了。
粗使婆子在屋檐下熬药。
井边放着一盆脏衣服。
钱氏耷拉着脸站在屋檐下,手中拿着扫床的鸡毛掸子,看着大门口。
看见简月进来,眼一瞪,直接开火:“你还知道回来,怎么不死在外面?”
简月嘴角一勾,嗤笑:“不能死,我还等着给你送终呢!”
钱氏气个倒仰:“你个不孝的玩意儿,竟然诅咒自己的娘死,你会遭天谴的,你不得好死!”
“不,遭天谴的是你,不得好死的也是你。”简月反唇相讥。
蹲着熬药的粗使婆子都惊呆了。
这个丫头真虎啊!竟然这样顶撞亲娘。谁家要有个这样的闺女,真是造了八辈子孽了。
要论打嘴仗,钱氏绝对不是简月的对手。所以,她拿着鸡毛掸子冲上去,决定狠狠抽她一顿,把她打老实了。
简月身体灵巧一转,转到了钱氏的一侧,手中的长针快狠准扎入钱氏肩头的肩贞穴,又快速收回来。
钱氏只觉得肩膀上像被蚂蚁咬了一口,那种被蛰的感觉像是错觉一样,只是一下,就恢复正常了。她没当回事,继续追着简月打。
简月这段日子吃得饱,又有灵芝和人参吃着调理身体,感觉身体不但有了力气,也灵活多了。钱氏一时半会儿还真追不上她。
“给我截住她!”钱氏命令粗使婆子。
“杀人啦!杀人啦!新搬来的简家要杀人啦!”简月立刻冲出门去,扯着嗓子喊。
钱氏大惊,拿着鸡毛掸子赶紧追出来。但清水胡同里的住户都听到了。本来就对新搬来的住户好奇,听到这家出了事情,立刻八卦地跑出来看热闹。
简家斜对门邻居刘家出来一个穿着干净利落的婆子,她逮着简月就问:“哟!小丫头,你这是咋了?你们家谁要杀人啊!不行赶快报官吧!街上就有巡逻的衙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