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命人赶紧飞跑去鹊仙居送信儿,她自己则亲自陪着柳公公缓步往鹊仙居走去。
镇北侯的继侯夫人在京城权贵圈里口碑极差,这事柳公公自然知道。能在宫里当差的,个顶个都是水晶心肝玲珑人,是以柳公公只字不提继侯夫人,只问候三位小公子,聊些闲话儿。
鹊仙居内,李氏听说自家侯爷被皇上封为超品宁国公,立时眉开眼笑,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来报信的小幺儿也是个乖觉的,他只字不提世子爷接替侯爷继任镇北军元帅之事。所以程缚虎也很高兴。被封为国公,这是皇上对他三十年来镇守北疆最大的褒奖。
少时柳公公来到鹊仙居,虽然已经先递了话过来,可程缚虎还是命人服侍自己穿戴好官服,坐在上房中堂候。
“呀……老侯爷怎么起身了,您快坐着,皇上许您不必跪接圣旨。”柳公公上前紧走几步,扶住正欲起身的程缚虎。
李氏早已经按品大妆,见柳公公要宣旨,赶紧跪了下来。宁氏带着小儿子跪在李氏身后,在宁氏身后,跪着二爷程思逸一家子,众人恭敬的听旨。
程缚虎听完旨意,双手接过圣旨,命李氏赶紧送去祠堂供奉起来。宁氏也依着旧例给柳公公送了红封。
柳公公也没推辞,笑着接了红封,向程缚虎躬身叉手道喜:“给国公爷道喜,待国公爷大安,咱们必是要来讨杯喜酒的。”
程缚虎强笑道:“多谢柳公公,自是要请柳公公吃杯水酒的。”
柳公公见这位新任宁国公脸上虽有笑容,却显出一丝遮不住的勉强,他心里也明白,宁国公这是舍不得镇北军元帅之职,毕竟本朝也不是没有国公爷挂帅的先例。
只是,看看宁国公那腊黄腊黄的脸色,再想想刘太医说过的话,柳公公在心中暗暗叹息一回,只怕宁国公想再上沙场,只能是在梦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