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泽眼中笑意更甚了,心道,别说三个条件,三十个都成。
一边的来安瞥了一眼他弟弟来旺,见他面色有一丝古怪,问他:“你那是什么表情?贼头贼脑的。”
来旺把来安拉向一边,觑声道:“哥,我怎么感觉这个小丫头以后不得了呢!你看咱家主子笑得,眼睛都打了弯,咱们打小跟着他,几时见他这样笑过。”
“那也是她该的,脾性得主子喜欢,一心又只在主子身上,比你我二人只多不少,主子的心也是肉长的,对他真心好的,他不喜欢?”
来安继续道:“你再想想,咱家少爷从小在魏宅长大,哪有人真心待过他,不说别人,就说那位,少爷还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吃斋念佛,何曾得到过她半点关心?”
“哎!也不能怪夫人,我看呐,她的一颗心是死寂了的,从前的变荡,让她的精神垮了,如今像灯油一样熬着,无非是为了少爷,只是她嘴上不说而已,好在魏大爷对少爷还算不错。”来旺一想,这话扯远了,又掉转话头,“我不是说这个。”
“那你说什么?”
“我说那个丫头。”来旺两指相互不安地绞着,“我以前在她面前称爷爷,哥,你说她以后会不会在主子面前告我的状?”
来安差点喷笑出声:“这还不好办,我教你一招。”
“什么?”
“你叫她一声奶奶不就得了。”
来旺听罢,眼直翻,奶奶那是能随便叫的?
禾草几人在青山寺休养几日后,打道回了魏宅。
魏泽已经打听得知,那晚要杀他的人是谁了,只不过那人现在投靠了匪帮,想要铲除此人并非易事,他需要借力。
冬尾春初,料峭天气,禾草的伤没完全愈合,魏泽便让人将她在隔断间的小榻搬到里间,里间有地炉子,暖和,晚上她想喝个茶啊什么的,他可以起身看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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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草靠坐在床头,腿上、胳膊上还缠着绷带,看着吓人,好在没伤到筋骨。不过行动还是有些不便。
这时房门被敲响,魏泽前去开门,门外站的不是别人,正是周氏。
禾草同魏泽在青山寺的那几日,周氏准备去一趟,后来魏泽书信于她,让她不必来,路上雪滑,多有不便,只道过几日,他们就回。
两人才回来,周氏便过来看望,进来后,连日来的担心,在看见魏泽后,再也忍不住,泣诉出声。
她没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成日只是浸在自己悲苦的世界,走不出来。
她本该撑起精神,作为庇护儿子的一把伞,可她没有,她对他的生活不闻不问,是他自己争气,才走到今天。
直到听闻儿子遇险,差点被人刺杀,她才从浑浑噩噩中惊醒,她的家族已然覆灭,高台倾塌,所有亲眷皆不在人世,砍头的砍头,自戕的自戕,她不能再失去这唯一的孩子,他是她在这个世人唯一的牵挂,若他个好歹,她的命也走到了头。
魏泽低着头,只是不说话,毕竟他和周氏之间这些年母子情分的空缺,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弥补。
周氏牵着他看了看,又转眼看向禾草,走到她的身侧坐着,柔声道:“好孩子,是你救了少爷,只管好好休养,等恢复后,想要什么告诉我。”
“多谢夫人关心,救少爷是婢子的本分。”禾草说道。
周氏点点头,看向自家儿子:“你也伤着了,也要好好休养。”
“是。”魏泽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