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山松下的半口气瞬间提至嗓子眼:“下官明白,此事是都头侄儿有错在先,那都头公权私用,不问缘由将人绑了来,下官立即遣人将他二人捉拿。”
魏泽不再多说:“夏舟打人不对,他也受了罚,以后还烦蒋大人下顾于他。”
蒋山连连应诺。太子说他和夏舟不相熟,却又让自己看顾夏舟。
他摸不清太子是何用意,但深明一个道理,那就是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知道的不要知道,既然太子这等吩咐,他遵令行事便可。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升任回京。
……
夏娘在村口焦急不安,不住地探望,宋氏从旁劝道:“你急也没用,魏兄弟既然答应帮你,想来应是没问题的,而且就算能解决,也不会这样快,你站这里也是白等,不如先回家去。”
正说着,前面传来马蹄之声,只见一辆马车缓缓行来。
车帘掀起,魏泽探出头:“人在马车上,已经看了大夫,上过药了,回去再说。”
简单几句话,让夏娘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宋氏叫了自己丈夫出来,众人将夏舟搬到屋内的床榻上趴伏着。
“我哥他要不要紧,大夫怎么说?”夏娘问道。
“外层的皮肉全烂了,天气炎热要好生照料,不能碰水。”魏泽说着,招过一个小童,“这是我雇的,你拿去使唤。”
夏娘忙摆手:“多劳魏阿哥,这怎么使得。”
魏泽见宋氏夫妇在,便没再说什么。
“我大哥怎么还不见醒?”夏娘坐到床边,见夏舟嘴唇干裂,额上仍在出汗。
“中间醒过来一次,后又晕了过去。”魏泽见夏娘一心扑在夏舟身上,无心其他,转头对那小童说,“去煎药。”
小童应声去了。
“那我们也去准备饭食,一会儿你们过来吃。”宋氏说着,带着黑子离开。
待人都走后,魏泽再次开口:“我将小童留下,你先不要急着推辞,你们虽说是兄妹,到底男女有别,他的伤在那处,你如何替他上药?如何给他换衣?还有他要方便,你又该如何?”
夏娘的脸稍稍一红:“魏阿哥说的是。”
“好了,我不久留,该如何煎药,如何换药,小童知道,你只负责照顾日常饮食即可。”魏泽说罢转身离开。
夏娘送他出门,两人走到院门前:“魏阿哥,要不用过晚饭再回?”
“不了,我还有事要忙,这便走了。”男人上了马车,一路出了村口。
到了晚间,夏舟醒了,夏娘端了粥喂他吃,因他身上疼得太厉害,吃得也不多。
“哥,一会儿我让小童给你上药。”
夏舟闭了闭眼,又睁开:“是大哥没用。”
夏娘端着碗并不说话。
这时小宝跑进来,扑到床边,担忧道:“舅舅,屁股痛不痛?”
夏舟扯起嘴角,笑了笑:“舅舅不痛,小宝今天乖不乖。”
小宝点点头,摸了摸舅舅的手,像在顺毛一般:“小宝今天去了魏阿叔的家,那家里好大好漂亮,还有好多人。”
小儿说罢开心地笑了,然后又跑到外面去玩。
屋室安静下来,夏舟开口道:“你求到他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