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辉挂掉电话,脸上浮起一丝笑意。该来的总算来了。
金鸡村煤矿已经关闭了一个多星期。补助给矿工的伙食费就是一笔不菲的开支,还有十几个伤员躺在医院里,每天都要往医院塞钱。
既然何卫东亲自来了,这笔账就应该算一算了。
何卫东大约三十七八岁的样子,年轻,干练,剃着一个小平头。他西装革履,还打着领带。他这模样,更像一个机关干部,和农民群众的距离有些远。
看见何卫东进门,邓辉也没有迎接他的意思,而是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淡淡地说了一句“请坐”,连茶水都没有一杯。
对于一个长期受人尊重的镇长来说,这待遇有些低。何卫东的脸上有些挂不住,还是做了自我介绍。
邓辉看了一眼何卫东,不愠不火地问道:“何镇长,我那煤矿你是想继续关闭,还是让我们正常运转?”
何卫东的脸上现出一丝不悦,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邓老板,我就是为这件事来的。我姐夫不知什么原因,躺在床上一个星期了,整天叫肚子疼,医生却查不出病因。这样下去,我姐夫撑不住几天,就会命归黄泉了。”
邓辉面无表情地看着何卫东,冷冷地问道:“何镇长的意思是?”
何卫东:“我听何东辉说过,你不但具有高超的医术,还在医学界有不错的人脉。何东辉要是没有你的帮助,估计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邓辉:“何镇长是花厅镇本地人?”
何卫东:“我和何东辉同族同根,五百年前是一家。所以,他就和我说真话了,让我不要得罪你。”
总算明白了,难怪陈道国派人闹事的时候,何东辉会躲得远远的。原来他还顾及到何卫东这层关系。
两个人都姓何。同根同族。何东辉是不会为了邓辉的事去得罪陈道国的。躲避装病,才是他最好的选择。
真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邓辉冷冷地盯着何卫东说道:“何镇长,你把我的煤矿关闭了一个多星期,你说你是不是已经得罪我了?”
何卫东尴尬地说道:“这事好办,我只需要一句话,你的煤矿就可以重新开工。但我有一个请求,麻烦你帮我姐夫的病治好。”
邓辉从抽屉拿出一包红塔山香烟,扔给何卫东一支,然后说道:“治病的确是我的强项,尤其是治疑难杂症。但我也有一个要求,陈道国聚众闹事我可以不追究,但他们打伤了我的矿工,医疗费、误工费等费用,他必须作出全部赔偿。我煤矿停产造成的损失,他也应该作出赔偿。否则,我宁愿看见他死在病床上。”
邓辉的态度很坚决,没有半点可商量的余地。何卫东求上门来,也在邓辉的预料之中。
经过商量,双方同意,由金鸡煤矿列出一个损失的清单交给陈道国。
等陈道国的赔偿到位,邓辉就出手救人。
陈建良接到邓辉的电话,获知煤矿不但可以正常开工,还能获得赔偿,真是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