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样的事,整个姜家都人心惶惶,祖母也受不了打击,染上了病气,卧榻不起,按理说是轮不到沈如韫来操持这些,可众人在知道死的是当朝十三皇子后,也都歇了救姜泠月的心思,变着法地劝祖母,早些变卖家产,回槐阳老家去。
若非有沈如韫拦着,如今的姜家,只怕就剩下个空壳了。
死的可是皇子,就算跑到槐阳去又能如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她好说歹说,才劝住了那些自私自利的叔伯们,但他们也虚伪地给了沈如韫三天时间,如果三天之内,姜泠月还是翻不了案,那么她就无权干涉他们分了家产,大难临头各自飞了。
莫说三天,就算死的不是皇子,此事三两天也难以解决。
云棠想要为沈如韫打抱不平,却被她拦了下来,她郑重向姜家的诸位长辈们承诺,三日之内,必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
闹过一场后,彻夜未眠的沈如韫便与云棠一起出了门。
“小姐,他们就是存心欺负你,三天之内怎么可能解决得了?”云棠气得腮帮子鼓囊囊的。
一宿没合眼,这会沈如韫的脸色差极了,她并未说话,只是拉着云棠的手拍了拍,以示安慰。
云棠瞧着沈如韫这憔悴的模样,重重叹息一声,“小姐,要不我们求求傅国公吧,奴婢觉得他好像喜欢您,或许傅国公也在等着小姐您开口也说不定?”
沈如韫摇了摇头,“这件事就算求到傅承晏那,也无济于事。”
圣上没有将这件事全权交由他来处理,便已经挑明了态度。
她这段时间与傅承晏私交甚密,早就已经是京中人尽皆知的事情了,若此时再搭上傅承晏这条线,或许还会适得其反。
不仅救不了姜泠月,还会害得傅承晏也陷入困境之中。
马车没走出多远便停了下来,外头传来熙熙攘攘的吵闹声,云棠掀开帘子一看,只见大街上围满了百姓。
很快,云棠和沈如韫便顺着百姓们的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囚车。
穿着一身囚服,被抽打得遍体鳞伤的姜泠月,枷锁将她的双手困住,脚上也拴着沉重的镣铐,不过一夜,她便已经被折磨得满脸疲态,不成人样。
那个一向爱打扮,又极其注重形象的姜泠月,此刻如蒙了尘的珍珠,黯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