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谨温和疏离的眉目间不由染上担忧,“我妹妹现在在何处?可有大碍,带我去看看。”
“沈大公子不必担忧,我已去寻了府中女医在旁照看平宁县主,平宁县主就在厢房之中歇息。”侍女带着沈朝谨走过垂花门,进了***府接待贵客的东侧厢房。
厢房离牡丹园近,也是***为了待客方便,毕竟牡丹花宴上,宾客众多,曲水流觞之时酒水溪水不慎弄湿了衣物是常有之事,这时候便要寻厢房更换衣裳
厢房内,蝶穿牡丹刺绣屏风遮掩挡住了床榻,里面已侍候着两个丫鬟,还有一个带着药箱的女医。
带沈朝谨进门的侍女道:“这位是平宁县主的长兄。”
丫鬟和女医齐齐屈膝行礼,一板一眼,都是宫规教导出来的礼仪。
“我妹妹可有大碍?”
女医道:“平宁县主只是不耐暑气昏厥,奴婢已喂她服了消暑的药,只需待她歇息过后自行醒来便可。”
沈朝谨快步绕过屏风,就看到了纱帐垂下中,沉静睡着的沈绾梨。
她身上依旧穿着初入***府时的那身湘黄色华贵衣裙,就连高高挽起的灵蛇髻都并未散开,即便是昏迷躺着,身上的发饰也并未取下。
这样应当睡得不舒服,但在旁人府上,衣冠完好是好事。
沈朝谨虽然鲜少了解后宅阴私之事,却也听说了,早春之时,长平伯府寿宴上,魏家庶女与人私通被宾客撞破之事。
听闻当时那庶女大喊冤枉,说并未失身,却只因她衣冠凌乱,经人口口相传,便成了她的赤色鸳鸯肚兜挂在小厮腰间,名节尽毁,也好在太后此前推恩连寡妇尚不必守节可改嫁,那庶女才侥幸保住性命,但却也只能绞了头发做姑子,常伴青灯古佛。
若是换在从前,都是要被浸猪笼或是一根白绫自行了断的。
自家府上尚且如此,何况是旁人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