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北狄的反其实是必然——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时至今日,景华簪终于肯在心里承认了,承认了景帝的治国无能,承认了景帝的刚愎自用。
她一边承认着景帝的错处,一边不断质问自己,若是自己在那个位子上,又该如何处理中原与北狄之间的关系呢——
想到这里的时候,她又在陡然间原谅了景帝对于北狄的制裁。
毕竟——不在其位,不谋其事。
若是设身处地的换位思考一下,似乎自己并不能想出一个两全的法子。
“公主,院外好像来人了。”
绿珠的声音将景华簪从神游中拉了回来。
她仔细一听,好像是有重重的脚步声正朝着屋内走来。
她缓缓起身,盘坐在了榻上,静静的等待着来人。
她没有下榻,只因为这个脚步声与她而言是那么的熟悉。
熟悉到步伐迈多大,什么时候抬脚什么时候落脚她都能够清清楚楚的在心里将拍子打出来。
“你就没有什么话要问我的吗?”
这句话一入耳,景华簪只觉想笑。
她微微抬眸,定定的看着端坐在榻对面那张黄花梨木圈椅里的人,不紧不慢道:“你想让我问什么?”
声线冷冽,又轻的似案头那尊瑞兽香炉顶上的那缕白烟。
“福晋为何是乌力罕,你就不想知道?”
景华簪嘴角微微一扬,嗤笑一声,“这与我有何干系?”